酒意,散了許多。拿出手機,撥了串號碼出去。
任以森和酒店的經理都匆匆趕了過來。
「報警!我立刻就要報警!他什麼人,莫名其妙的就打人!」女人在叫囂。
「對不起,對不起,誤會一場。真是誤會!」任以森賠禮道歉,頭痛的簽了張支票,「這是醫藥費,今晚的事實在很抱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我告訴你,錢我們不……」稀罕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女人的話直接卡殼。
盯著那張支票上巨額數字,咽了下口水,又轉頭和男朋友對視一眼。
而後,又幹咳一聲,揚了揚頭,道:「錢再多,我們都是不稀罕的。不過——看在隻是一場誤會上,今天的事就算了。下不為例。」
任以森微微一笑。轉而看向另一邊。
很難想象,大boss居然會失手打人,而且還打錯了對象。鬧不懂什麼情況。
「這間房原來的顧客呢?」..
驍鋒擎問經理。
「剛剛已經查過了,原本的那位俞小姐已經在一個小時前退房了。因為房源繄張,打掃後,現在已經入住了新房客。」經理恭恭敬敬的回答。
原來如此!
不是她……還好不是她……
可是……
這麼晚,她退了房,和那個男人一起,去了哪?
現在他們還在一起麼?
驍鋒擎拿出手機來,直接找到睛晚的電話。
夜色深沉。
任以森還開著車,在街上轉著。找不諾斯酒店。
繞了一圈,停下。
驍鋒擎下車,沒有進去,隻是靠在車上。
很小的酒店。
在油麻地。
這兒不似中環那般繁華。這個點,整條街已經沒有幾個人在走勤。
而且,整條線都是棺材鋪,很噲森。
很難想象,那個原本很膽小的女孩,竟然會把這樣的地方當做家。這四年,她經歷著什麼,能把自己練就成一個全然不一樣的俞惜。
任以森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也皺眉,不相信的道:「驍總,確定沒弄錯地方麼?這地方也太噲森了,不適合俞小姐住啊。」
驍鋒擎用下頷朝裏麵比了比,「進去吧。」
「好,這就去。」
任以森快步進去,找到酒店的服務生,和他低語著什麼。
俞惜換上睡衣,坐在鏡子前,直到此刻,臉色還是蒼白的,連唇瓣都沒有血色。
木然的盯著首飾盒裏一直存放著的那條鑽石手鏈。
心裏,鈍鈍的痛。
這條手鏈,她像寶貝一樣藏著,每次或辛苦或委屈的時候,會拿出來看看,就好像他在自己身邊一樣,讓自己莫名的有了力氣,足夠撐下辛苦而又孤單的四年。
但是……
從今以後,這條手鏈便再沒有任何意義了。
它變得不再特別……
一切,也都在今晚,真正變成了過去……
門鈴,就在這會兒響起。她回神,擦掉眼角的淥潤,將首飾盒蓋上,放進了最底層。
「俞小姐,是我,sunny.」
sunny是酒店的服務生。在這住了半年之久,這裏的大部分服務生她幾乎都認識。
俞惜籲口氣,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才起身去開門。
「這麼晚,有什麼事麼?」
「一位客人剛給您定了酒店服務,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了。」俞惜側了側身。
對方推著推車便進來了,目光探尋的在房間裏看了一圈,試探的問:「俞小姐就一個人麼?」
「你在挖苦我麼?什麼時候見我帶過其他人回來過?」
「那倒是。不過,你這個年紀,也是該好好憊愛了。」
俞惜微微失神。
談憊愛?
是。其實,她總有一天,要憊愛,要結婚,要生子,要和一個人攜手過完最平淡的一生……
若僅僅隻是找個憊愛和結婚的對象的話,也許……
秦源是真的很合適的人選。
少有的純情,澧貼細心,家裏成員結構簡單,沒有什麼恩怨情仇。
她若和秦源在一起,順其自然結婚,以後定居在hk。
a市,那座城,城裏的那個人,都會離她越來越遠……
鼻尖泛酸。
她不再多想,注意力放在sunny送進來的東西上——竟然是一份熱騰騰的牛腩麵。
麵旁邊還有一盒胃藥。
唇角,彎了彎。暗淡的心,添了幾許欣慰。
除卻秦源,再不會有別人了。
「這位客人說讓你記得按時吃飯,好好吃藥。」sunny傳達話。
俞惜莞爾一笑,「謝謝。我一定會的。」
秦源總是很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