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斷浪刻意沒去理會獨孤夢,晾了她一天。
惹得獨孤夢在房間裏大喊大叫,嚇得文醜醜還以為這姑娘瘋了。
連忙跑來請示斷浪,該如何處理。
斷浪知道獨孤夢這等心高氣傲的,得好好磨磨她的性子才行,當即讓文醜醜不要理會,不許任何看守的人和她說話,便打發他下去了。
第三天,也就是斷浪和獨孤夢賭約的第六天,斷浪讓孔慈準備了一隻香氣撲鼻的烤乳豬,拿著出門了。
孔慈納悶地問:
“斷大哥,你這是要拿給誰去?”
斷浪還沒回答,幽若在一邊翻白眼:
“誰知道又是哪個狐媚子!”
斷浪也懶得解釋,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氣得幽若狠狠地踢了一腳桌子腿。
孔慈捂嘴一笑道:
“大小姐,你別生氣了。咱們現在的生活,不比以前快樂多了麼?小時候我娘就教我,人要懂得知足,要不然,總是自己跟自己較勁。”
“孔慈,你就是太把自己看低了。”
幽若一臉的怒其不爭。
……
斷浪拿著香噴噴的烤乳豬來到關押獨孤夢的房間。
見如今的她已經蓬頭垢麵、整個人沒了半條命,當即把烤乳豬放到了桌子上,打開食盒的蓋子,故意讓香味散發出去。
聞到香味,獨孤夢的眼珠子總算活泛了一點。
勉強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坐下,兩眼放光地盯著桌上的美食。
“怎麼樣?獨孤大小姐,你想清楚沒有?是要繼續跟我較勁,還是服軟認輸?”
斷浪嘿嘿一笑。
“你休想我服軟!”
獨孤夢提起最後的意誌力,扭頭不去看那烤乳豬,但那香味卻不斷地往她鼻子裏竄,惹得她的肚子咕咕直叫。
她伸出如今已經有些皮包骨頭的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大口茶水,一不小心嗆住了,“咳咳咳”個不停。
見她還是放不下這該死的倔強,斷浪隻能搖頭無語。
轉身就準備走人。
獨孤夢見他又要走,連忙叫住:
“慢著!”
斷浪這次沒有和兩天一樣,繼續走人,而是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虛弱的獨孤夢。
“怎麼?獨孤大小姐想通了?”
“你那天說的我爹十幾年前就死了,是怎麼回事?”
獨孤夢紅著眼珠子問道。
斷浪也不想折騰這女人了,一個漂亮小姑娘,現在弄的蓬頭垢麵,瘦骨嶙峋的樣子,也怪淒慘的,還是早點讓她臣服吧。
當即退回來,坐到獨孤夢對麵,跟她講述了一番當年劍宗比劍,真正的獨孤一方被冰封在冰洞裏的事。
聽完這段故事,獨孤夢自然是震驚不已,完全不敢相信。
“你真會編故事,怎麼可能有人假扮我爹,十幾年都不被人認出來?”
獨孤夢很小就被送出去學藝了,她並沒有見過假的獨孤一方。
所以她完全不能相信此事。
這也太過離奇。
無雙城那麼多人都見過獨孤一方,還有她的親哥哥獨孤鳴,難道都眼瞎嗎?
斷浪知道這事的確離奇,當即冷笑道:
“你若不信,我可以找個人來作證。”
“誰?”
“第二夢。”
“什麼?第二妹妹?她如何能作證此事?”
獨孤夢作為第一邪皇的弟子,當然認識第二夢。
那是他師傅的結拜兄弟第二刀皇的獨生女。
往日裏,她們也一起玩耍過。
“她是劍宗高手——劍皇的弟子,獨孤一方被冰凍在劍宗冰洞,她給劍皇送飯時,親眼見過。”
斷浪邊說邊琢磨,這第二夢也是個氣運十足的家夥啊——
居然瞎溜達都能遇到劍皇,然後被劍皇收為徒弟,得以傳授劍宗頂尖的劍法。
聽得斷浪拿出了第二夢當證人,獨孤夢心裏知道,這廝的話大概率是真的。
但她還是有幾分不願意相信,當即咬牙道:
“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第二夢問個清楚!”
“放你?行啊,你先認輸,當我的貼身婢女。”
斷浪不屑地道,心說你倒是想得美!
“你!你休想!”
獨孤夢氣得七竅生煙,心裏如貓爪子撓一般。
她又想知道真相,又不想認輸。
她堂堂無雙城大小姐,給斷浪這仇人當貼身婢女,他還真敢想!
“那行,隨你。”
斷浪隨手從眼前的烤乳豬上拿起一塊滋滋冒油的肉來,狠狠地咬了一口。
真香!
為了達到目的,他特地交代孔慈,讓廚房的婢女在烤製的時候,還多刷了幾分香料。
現在他一動手開吃,獨孤夢當時口水直流。
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想吃的衝動。
她已經餓了六天了,現在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吃東西。
這是人的生理本能,根本不受思維的控製。
不過她獨孤夢並非一般人,腦海中的仇恨,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斷浪瞧見她的喉嚨一動一動的,但還是堅持著不看自己吃東西,頓時也有些佩服這姑娘了。
她的堅韌,非同一般啊!
琢磨著這姑娘大概率應該已經相信自己殺的,隻是假獨孤一方了,現在之所以還端著,估計是因為獨孤鳴的死。
他當即又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孤獨鳴嗎?”
“為什麼?我哥哥那麼好!”
“哈哈哈,好?這話真讓我笑掉大牙。”
斷浪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
獨孤夢大怒:
“你笑什麼?我哥哥哪裏不好了?小時候,他每天都會帶我去街上玩,給我買好吃的,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