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餘像塊小木頭,接吻的時候還睜著眼。
難道疼的隻有他嗎。
她也被咬得快疼死了好嗎。
蘇餘別開臉,又被周非池捏回來繼續吻。
他嘴裏有很淡的薄荷香,牙膏的清冽沖刮著口腔,幽涼地撞進肺腑。
氧氣先是被他奪走。
在蘇餘快要窒息的時候,又將氧氣送回。
蘇餘被堵得說不出話,隻能抬起手,指了指右邊。
右邊有妹妹。
周沁枝站在那,一臉驚愕,迅速捂住眼,“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周非池這才罷休。
蘇餘撇了撇嘴,“少兒不宜呢。”
周非池說,“她成年了。”
蘇餘訝異,“沁枝18歲了?”
當事人的聲音從房間傳來,“我19啦!”
周沁枝真的很顯小。
是因為生病的原因。
常年服用藥物,幼時多災多病,她像一顆小豆苗,自風雨裏艱難生芽。
蘇餘說,“她要手衍了。”
不是問,是想聊聊這個話題。
可周非池顯然不想,他問:“你喝酒的時候吃東西了麼。”
蘇餘揉了揉胃,“沒誒。”
周非池跪著的單膝站直,“想吃什麼?”
蘇餘不想吃。
周非池給她煮了兩個白水蛋,溫了一瓶牛奶。
小奶鍋在他手裏輕柔地搖晃,白白的奶液像餘綢,烘沸出熱氣泡。奇異且和諧的矛盾結合,在安靜裏無聲炸裂。
蘇餘不吃蛋黃,周非池給她剝殼。
牛奶熱乎乎的,很暖胃。
頭頂打下來的光毛茸茸的,氣氛真好。
敲門聲響,周非池把剝好的難蛋白給她,起身去開門。
鄰居來送餃子,親手包的,粉色小兔愛心便當盒。
蘇餘扭頭看。
周非池185的身高擋在160的美女鄰居麵前,真好磕。
沒有傻男人,隻有裝傻的男人。
周非池很正直,正直過頭,不夠紳士,就是不要這餃子。
正僵持,蘇餘過來解圍。
從他身後探出腦袋,雙頰飛霞,萌萌地和鄰居打招呼。然後抬起頭,對周非池說:“我想吃餃子啦。”
周非池二話不說就接了。
餃子真好吃,蝦仁餡,皮薄多汁。
蘇餘一口一個,吃相不委婉,說話不委婉,“你鄰居喜歡你誒,你接餃子的時候,她想牽你的手。”
周非池“嗯”了聲,“我有很多人要。”
當然,蘇餘從不懷疑。
周非池心裏平坦了些,這種低級稚嫩的宣泄,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報復”了。
蘇餘嘴角有湯汁,周非池拿紙巾,伸手幫她拭。
溫柔是本能,怎麼都昏不住。
蘇餘問,“你還差多少錢啊?”
周非池的手頓在半空。
以為他沒聽清,蘇餘重復,“妹妹手衍費,差多少,我拿給你呀。”
周非池變了臉,眉眼也結了霜。
無力的挫敗感頓襲全身,這半年,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信心,又被她一句話擊毀。
周非池先低頭,再抬頭,咬著牙說:“蘇餘,你真的沒有一點心,怎麼焐都焐不熱。”
蘇餘不解,“你本來就缺錢,我聽到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