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還被繡在了繈褓上。
那是一塊紅餘綢做成的繈褓,上麵就繡了他的名字。
範老太的解釋,這是她親手繡上去的。
但據他猜測,這隻怕是他親娘繡的。因為範老太是個什麼繡藝,他太了解的。她連個鞋麵都納不好。
這塊繈褓,最後成了範小花兒子的繈褓。
但也隻是被範小花的兒子包了幾天,就被他想辦法偷了回來。
這是他第一次出手偷了東西,他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他母親的東西,他的繈褓,憑什麼給範小花?
那是他母親唯一留給他的念想了。
雖然好奇,他們既然有膽量換了他,卻沒有讓那個親子冒用了他的名字。
如果他們要用了他的名字,那當時還小的他,自然反抗不了。
後來,征兵辦又來了薑泰壩招兵兩次,這兩次他都找機會溜出去應征。
但每一次都被範老太阻止。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消息,不管他這邊怎麼隱瞞,最後她都知道了,然後就給攪黃了。
最後武裝部的領導跟他說,讓他不要再去應征了。他是獨子,本來就不在應征的要求內。家裏老人不同意,他是當不了兵的。
那個時候,他恨上了範家那兩人。
從來沒有過的恨。
這兩人是鐵了心的,想要毀去他。
當兵不讓他當,後來有一個木匠師傅看上了他,想收他當徒弟。
能夠學一門手藝,這是多難得,這樣就有機會上城裏家具廠上班了。但最後這個機會,一樣被範家攪黃。
再後來又有泥瓦匠也看上了他,最後依然被攪黃。
太多的事,範明華算是看明白了,範家就不想他走出農村。
最後他也不折騰了,老老實實地窩在農村裏,然後想辦法去腕離範家。
但接下來的一係列的遭遇,讓他知道,有人在盯著他。
隻要他有離開農村,離開範家的想法,他總會出點事。
雖然每一次都被他有驚無險地避開,但是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那種被人掐住咽喉的感覺,並不舒服。
所以,範明華一反以往的尖銳,慢慢地沉澱下來。
他在尋找機會,但又不再暴露自己的想法。
不到萬不得己,範明華不會輕易去做。
因為他的潛伏,那股厲害的力量,才慢慢消失。
也不知道是感覺他不會再出妖蛾子,還是那人有事要忙,忘了他。
他開始偷偷地尋找顧家,搜集顧家的資料。
隻可惜,他尋找了這麼多久,卻依然渺茫。
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劉主編寫過來的有關顧首長的消息,那位公安廳的顧首長。
所以,範明華心是火熱的。
如今,又有了軍演的消息,還有明姓首長的消息,不管結果如何,範明華都想要去試試。
“你真的想要打聽軍演的事?”劉幹事突然道,“我有一個同學,就在那裏當兵,如果你想要了解那邊的情況,我介紹你們認識。”
範明華眼睛一亮,“這會不會影響你同學?”
劉幹事大手一揮:“不會,隻要不涉及軍事秘密,我同學都好說話。走,正好今天他要請我吃飯,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