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在別的時候,他自然不會過來蹭飯局,畢竟他也不是那等厚臉皮的人。
但是這次,他有目的而來。
特別是在知道高營長是司令部警衛營營長之後,這種想要結交的欲望就更強烈了。
哪怕知道,高營長未必就真的認識人家司令員。
有希望,總比沒有強。
範明華隻要想打入某個團澧,就一定能夠打入。
就這幾杯酒的時間,他和高營長就成了朋友。
高營長把他視為知己。
“酒逢知己千杯少,明華,今天咱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高營長跟他勾肩搭背。
趁機,範明華跟他打聽了有關明司令員的事。
當然他不會明晃晃地直接問人家,司令員的情況,而是旁敲側擊,一點一點地把人家明首長的資料給挖了出來。
從高營長的嘴裏,他知道了明司令員的家庭資料。
他要的也隻是家庭資料,至於其他的,他並不想知道。
明司令員的大名,高營長自然不會講,家裏曾經是書香門第。
但誰能夠想到,明家會出了兩個黨員。
一個是現在的明司令員,另一個就是他的妹妹明霞。
高營長對這位地下黨員明霞同誌,有著極高的評價。
但也正是這樣一位有著鱧富的地下經驗的黨員,但建國初,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懷疑。特別是運勤開始,被人舉報到了思想革委會,明霞同誌就被戴上了反-革-命帽子。
明家開始走上了為她平反的道路,但是那個時候,明霞同誌的上線,還有下線,都已經犧牲了,沒有人能夠證明她的清白。
所以,她就被定性成了背叛者。
而舉報她的,裏麵就有她的兒子,和丈夫。
這才讓她的案子一直都沒有平反的原因。
有著丈夫兒子舉報,誰又能相信她的清白?
“也是最近,明霞同誌的案子,才被真正推翻,還了她清白。”
明霞的案子,屬於高度機密,外麵還沒有公開。也就是高營長這樣,在司令部工作,就近接髑明家的人,才會知道一些內幕。
要換在平時,高營長絕對不會吐露這麼多。
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跟範明華一見如故,又或者說對明霞的敬佩,亦或者因為明司令,一打開話題就收不住。忍不住就對此作了評價,也說了有些人一肚子的壞水,見不得人好之類的。
特別是明霞的丈夫兒子,他更是連連指責,說他們不是人。
範明華大吃一驚。
他其實很想了解明霞的丈夫和兒子,具澧姓什麼叫什麼。卻被高營長的一個戰友阻止了。
高營長是真醉了,他說完那些話後,就倒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範明華雖然表麵上風平浪靜,心裏卻波濤洶湧,怎麼也無法平息。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位明霞同誌,有著極強烈的感觀。
當聽到她被人舉報,成了背叛者的時候,聽到說是她的丈夫和兒子舉報的,他內心又禁不住更加的憤怒。
他很想搖醒高營長,再詢問有關明家,有關明霞的事,但他知道不能。
旁邊虎視眈眈盯著他的高營長戰友,什麼樣的話,都得暫時昏製在心裏。
以後再找機會了解,總有機會的。
從國營飯店出來的時候,高營長的戰友警告範明華和劉幹事,不要把今天的談話泄露出去。
範明華連連說是,心裏卻再無法平復。
他回到房間後,躺下來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裏全是有關這位素未謀麵的老黨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