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顧長鳴派過來調查吳家的黃斌,也已經收拾了東西決定回去了。
本來想要無聲無息地離開,但是想了想,他還是去了趟顧明華家裏。
他剛到省城的時候,那是帶來了顧長鳴讓帶的許多東西,有給顧明華一家的,當然也有給顧大伯一家的。
如今他要回北京了,也要問問顧明華他們,要不要給老首長帶一些東西。
他想,顧明華那邊,肯定是有東西要帶去給首長的吧?
顧明華這住虛,他來過幾次,早就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也因為他來過幾次,筒子樓這邊,也有幾個人認識他。
見到他過來,有人就跟他打了招呼。
黃斌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人,隻是微點了下頭,就直接上樓了。
到三樓的時候,他迎麵碰上了從顧家出來的一個婦人。
兩人差點就撞上。
黃斌微微往後一退,避開了跟女人直麵撞上。
他看了一眼,對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但他也隻是看了一眼,馬上就收回了視線。
女人驚魂未定,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急忙低下了頭,什麼也沒有說,就越過黃斌過去了,又匆匆往樓下去了。
黃斌一開始沒想到什麼,他往顧明華家門口而去,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又突然轉過身,追下了樓。
但是哪裏還有剛才那個婦人的影子。
“小王?”一個疑聲傳來,黃斌望過去,是顧明華。
正下班回來的顧明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小王。
隻是小王在看什麼?臉上似乎有疑惑之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明華的這一聲喊,讓黃斌回了神,他望了過去,“原來是明華同誌啊。”
又道,“我們回去說。”
他也沒有在路上說什麼,而是與顧明華一起回了顧家。
此時,寧芝正在廚房裏做菜,聽到聲響,扭頭望了過來,就看到了跟顧明華一起走進來的黃斌,愣了愣,也驚訝道:“小王同誌也過來了?”
黃斌也朝寧芝打了招呼,然後就把剛才遇到的事情跟顧明華說了說。
顧明華驚訝:“你是覺得那個女人有所不妥?”
黃斌道:“我也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不妥,這隻是我的一種直覺,還有……我覺得那人十分的麵熟。”但他沒有想起來,這人是誰。
就是因為沒有想起來,所以才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
但是這人跑得太快了,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顧明華道:“能來我家中的,定是這附近的居民,我幫你問問寧芝,剛才是誰來的家裏。”
於是他問了寧芝。
寧芝道:“剛才?花容容啊。”手上的勤作一頓,她問,“她怎麼了?”
“花容容?”黃斌沉思,想人自己的記憶中剖出這個人的名字,但是顯然是陌生的,他並不認識。
他道:“明華同誌可願跟我說說她的情況?”
如果換一個人這樣跟顧明華說,他可能就會往風流韻事上想了,以為是對方喜歡上了花容容。但是這話是出自黃斌,那就不可能是這事,那就隻剩下了這個花容容一定有問題上想了。
“這個花容容是住我們對門的,她的情況比較復雜,她是……”顧明華把花容容的情況和遭遇說了一遍,又道,“她……真的有問題?”
黃斌道:“現在還不知道她有沒有問題,就是覺得她麵熟,哪裏見過,但又暫時想不起來。”
黃斌是幹特工的,他見過的人千千萬,但是幹他們這些的,往往記憶力是非常好的,隻要見過一次,他往記憶裏探索了就能夠想起來。
但這會,他隻是覺得麵熟,依然想不起來。
這樣的情況,就說明有問題了。
這絕對不可能是一次正常的見麵,那一定是在一種很特殊的情況下見到的,而當時他極有可能也是像現在這樣,與對方擦肩而過,或是其他的方式,自己沒有注意到。
這就不是普通的問題,而是大問題了。
顧明華也是個疑心的人,他早年的遭遇讓他從來不會輕易地去相信任何人。
早在花容容有那麼悲慘的過往,他就曾經心生過的疑慮。
當時也勸過寧芝,不能輕易相信花容容,也不能交心,更不能跟對方說自家的事情。
不管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還是老爺子那邊的事情,全部都不能透露。
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隻是鄰居,而且之前還從來沒有見過的,突然就熱情起來的人,更不能輕易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