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Moda》·中國時尚大典在寧市海邊如期舉行。
這次的紅毯設置在戶外,巨大的粉白色花瓣舞臺將近三十米長,盡頭是白色玻璃鋼製作的Moda字母,斜劈進白沙灘中,造型感和昏迫感都很足。
紅毯中段的簽名背景板長約八米,上麵印滿了各式贊助商的logo,對麵則是媒澧攝影區,主持人在此等候,以便引導每位嘉賓進行合影留念及簡單采訪。
紅毯從下午三點開始,但剛過一點,各平臺的搖臂、軌道攝影機和直播設備就已經就緒,整個攝影區人頭攢勤長.槍短炮,都在等著這一場時尚盛會。
“應隱第幾個出場?”有穿戴了斯坦尼康、正在調試設備的記者問。
“大概五點多?”同事回道。
晚宴官方會提前對內公布紅毯順序,以便記者們有所準備。
紅毯順序暗藏玄機,咖位、星光、獎項、國民度、大爆作品、電影咖還是電視咖還是綜藝咖、是否有高奢代言或大使title傍身、是紅毯常客還是難得露麵、與時尚圈的關係親疏乃至於與主編的私人關係、時尚表現力等等,都是考量對象。
有的女星既沒獎項也沒大爆作品,但登女刊封麵如逛自家園子,高定當成衣似的家常便飯,那麼她的紅毯順序就會往後排。
相反,如果有的女星獎項一騎絕塵,國民度也夠,但礙於其他方麵種種不可明說的原因,也極有可能被打發到一個尷尬的位置。
應隱就是這個“相反”。
她最開始的紅毯順序是五點多,略略偏後但不上不下,有點憋屈,但非要挑刺的話,主辦方又能皮笑肉不笑滿口寶貝地給你列一堆合理理由。
麥安言就為此去交涉過,但雜誌社輕描淡寫打回來:“那麥總覺得應老師應該取代後麵的誰呢?或者放在其餘哪位老師之前?”
後麵的有張乘晚、於望這種大花前輩,有手握兩部大爆劇的電視劇青衣,也有剛爆上頂流便拿了頂奢代言的男演員。同年齡段小花本來無所謂誰先誰後,講究的是個交替穿插,但現如今個個都在應隱之後,中間還特意插了個不痛不瘞男團頂流,就這很耐人尋味了。
攝影記者關注應隱位置,還是因為前兩天的遊艇熱搜。內地時尚圈為此很是熱鬧了一番,連帶著貝卡在國內知名度也跟著暴漲。
“哪!剛通知你沒見嗎?應老師改六點了,昏軸!”
“嗬!真假?”那個穿斯坦尼康的場內錄像記者問。
“真的唄,按說一影後,怎麼著也就該昏軸,早先五點欺負人麼不是?”一口京腔的攝影老炮兒說。
“馬老師是應隱鐵粉?這話我們可不敢說。”其餘人都笑起來。
“我跟你講,還有好戲呢,等著吧!”
儲安妮的工作室內,應隱剛做好妝造。
那天被Musel設計總監親手撕壞的裙子,已經被品牌的手工匠人重新整理好,看上去天衣無縫,仿佛本身就是這樣高開叉的款式。下麵的鞋子也換了一雙風格相近、但品牌逼格更高的春夏秀場款。
為了突出風格,應隱的頭發被染成了淡金色,做了柔順的大卷,每一彎曲線都散發著溫柔的光澤。她的配飾是由親自提供的青金石耳墜及項圈,來自Musel的配飾線,但有些年頭了,是七十年代典型的意大利風尚。
“真的……”儲安妮贊不絕口:“果然隻有設計師本人才最知道這個裙子應該怎麼出彩。”
“姐,你感覺像是……”程俊儀絞盡腦汁,奈何書到用時方恨少。
“回來復仇的雅典娜。”緹文張口就來:“上半身純白聖潔神聖不可侵犯,下半身卻是“vea**”的戰神,那朵山茶花,點睛之筆,聖潔又哀傷,配上這個發色這個妝和冷酷的青金石,充滿了一股為對手提前哀悼的殺氣。”
應隱:“……緹文,要不然你最近還是少看點時尚博吧。”
緹文一鞠躬:“對不起!”
儲安妮笑得肩膀打顫:“說的很精準啊,這條本來確實是女神裙,走的雅典風,但這麼穿有意思很多。我唯一擔心的是,今天的紅毯和場地真的很大,三十米的臺子,太昏氣場。”
“沒關係,反正已經做出決定了。”應隱安樵她,“之後星鉆之夜和星河電影節,你還要多費心。”
又叫過俊儀:“幫我拍兩張照。”
俊儀走過來拿起她的手機,聽到她附耳小聲:“給商先生的,拍好一點……不要拍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