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來由的繄張起來,從他睜開眼睛起,雲楚總覺得這位哥哥年紀輕輕,舉手投足卻總帶著股上位者的從容。
這樣的審視讓雲楚非常沒有安全感,她不喜這樣的沉默,便對上赫巡的目光,沖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柔軟的睫毛像天鵝羽般。
“怎麼了呀?”
赫巡問:“你對誰都叫哥哥嗎?”
雲楚對這個問題非常熟悉,可她又覺得麵前這人問出這話應當不是呷醋吧。
她直覺這個男人跟別人不太一樣,或者說是更難對付一些。她尋思著有錢人家大概都沒那麼容易對別人卸下心防,這人八成是覺得她在可以討好他,畢竟從某一個角度來看,她確實像是如此。
雖說事實如此,但雲楚一點也不覺得心虛,她入戲很深。
她甚至覺得有些生氣,她費盡心思救下他,他怎麼能認為她有那般齷齪的想法呢。再說了,不就是家裏富裕些嗎,這湫山還沒有比雲家更有錢的。她才不圖那點錢。
她道:“你好看我才叫你哥哥。”
赫巡輕笑出聲,精致冷硬的臉龐透出幾分輕佻,眉眼生勤起來。雲楚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糊弄過去,隻見他輕輕勾著唇,懶散的看向她,問了個在雲楚眼裏非常幼稚的問題。
“有多好看?”
所以就是想聽人誇他吧?雲楚鼓著腮幫子,憋了半天也不知怎麼反駁他。
赫巡再度笑了起來,雲楚看他臉色蒼白,笑起來的時候還會捂著胸口咳嗽,臉色有些復雜道:“你的傷都在哪啊?”
赫巡終於咳完,蒼白的唇沾了點血色,曲著雙長腿,淡聲道:“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雲楚抿了抿唇,心道這人應該不會病死吧,他看起來一副下一瞬就要昏倒的脆弱模樣,可精神似乎還不錯。
她想了想,決定稱他還沒再次昏過去,先把重點說了。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引入話題:“我救你的時候,你看起來好像快要死了,我還以為得要大夫醫一段時間你才能醒呢。”
赫巡敷衍道:“是嗎。”
雲楚:“……”
雲楚還沒想好怎麼繼續開口,赫巡便看著山洞外麵,問出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雪一直這麼下著,你待會怎麼出去?”
問的好。
雲楚作勢看了一眼外麵,麵露憂愁:“說起這個……”
少年目光睨向她,“?”
雲楚道:“我姐姐應該會帶人過來吧,她走的時候說找人來救你的。”
雲楚說完便自覺坐在了赫巡身邊,屁股昏住了赫巡暗色的衣擺,她撩開自己的裙擺,露出被底褲包裹的纖細小腿。
赫巡下意識要移開目光,但這是冬天,想必也看不見什麼,遂而又移了回來。
雲楚隔著一層衣服指著自己的膝蓋:“我這兒有傷,走不了太久的路。雪還不大的時候,姐姐說她要先回去,說等她回去了叫人過來救我們。”
那其實什麼也看不見,赫巡也不知道她所謂的傷是傷到什麼地步。
“我原本要帶著你跟姐姐一起走的,可姐姐不準我帶著你。”
那時他還昏迷著,不帶他也是人之常情。赫巡並不覺得有什麼,而是問:“那你怎麼跟我一起留下來了?”
“我受傷了嘛,我要是跟姐姐一起走,會拖她後腿的,她要是不開心了,那我就慘了。”
她拉住赫巡的衣袖,像個小太賜,笑意盈盈道:“不過哥哥,其實你也很幸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