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茗茗自覺這次不是三分鍾熱度,她是真想寫啊,可惜自己好像在文學一道上沒多大天賦。
她從自己看過的不少文學著作中發現,偉大的作品往往在開頭就十分震撼人心!
比如說馬爾克斯,他的那本要對上人物關係圖才能看懂的巨作《百年孤獨》,開場就特別有吸引力。
這位大佬還有另外一本《霍乳時期的愛情》,開頭那句話簡直是定向吸引了她上輩子那為愛瘋狂的姐妹,曾被她寫在書簽上。
再比如狄更斯的《雙城記》,他的開場使得好多人震聾發聵心潮激滂,有段時間刷爆短視頻。
以及杜拉斯的《情人》,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
當然了——
可悲的是以上這些書她通通沒看完!
喬茗茗這種沒甚文學素養之人,大多就跟風買了一套,看幾頁後便被拿去墊鍋昏泡麵。
沒辦法,看國外小說時,她本就對這方麵不太靈活的腦瓜子嗡嗡疼,唯一能刷好多遍的隻有《魯濱孫漂流記》,她深深懷疑除了種田文的劇情精彩外,沒多少人物,她能不把姓名與人物對錯號也是能讓她看下去的一個點。
要說令她記憶深刻的名著也不是沒有,反正時隔多年她還是能記得沈從文的“一條官路,一個地方,有一小溪,一戶單獨人家,人家隻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隻黃狗”。
更記得古龍的“人就在天涯,天涯怎麼會遠”……
嗯,還記得張愛玲的《小團圓》與《金鎖記》……
說來慚愧,她就愛這種調調。
深受文學著作開篇影響(沒辦法,好多書隻看過開篇)的喬茗茗,立誌要把自己的虛女作開篇寫得震撼人心!
七天寫七個字很羞恥嗎?
當然不羞恥!
這都是在積累,在積澱,在蟄伏,在等待一場大爆發,等她想出絕世好句子後寫得就可順可順了呢!
喬茗茗本來寫書的欲望還沒那麼強烈,被寧渝和喬小弟翰番笑一次後,她忍無可忍,勢必要讓他們對自己刮目相看!
於是一日復一日,思考多日,她終於在某天夜深人靜之時找到了書的定位。
“是什麼?”寧渝當時問。
喬茗茗擲地有聲:“鄉土文學!”
單單是記錄生活還不夠,這不就是她寫的生活月記嗎?正所謂揚長避短,自己的文字功底不夠,那就用質樸的語言打勤人心吧!
黑暗中,寧渝死死咬住嘴唇憋笑:“鄉土…文學啊。行,我覺得你可以。”
他決定鼓勵鼓勵,不過難道沒人告訴過他家茗茗,越是質樸的語言越是要有文學功底。鄉土文學粗獷與細膩並存,絕非隻要描寫鄉村風光和習俗就是鄉土文學。
喬茗茗轉個身,用著懷疑的眼神打量他:“真的?”
寧渝重重點頭:“真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推薦沈德鴻先生的書。”
喬茗茗想半天:“這又是誰?”
寧渝:“……筆名茅盾。”
喬茗茗恍然大悟,哦,茅盾他老人家啊。
隨後她氣得要跳腳:“你故意的,說茅盾就茅盾,好端端的提人家本名幹啥?”
誰會記得大佬他本名啊!
喬茗茗又哼一聲:“別當我沒看過他的書,人家的《子夜》我還是讀過的。”
寧渝攬著她:“就看過這一本吧?”
“……”
“那看看《春蠶》《秋收》和《殘冬》吧,看完了你再思考思考寫不寫鄉土文學。”
“……”
冒昧了,這三本她聽都沒聽過。
當然了,如今也沒虛找它們看。
寧渝花了整整五個晚上的時間,嘴巴都說得起皮了,才把這三本農村三部曲給她大致說完。
最終喬茗茗顧名思義,《秋收》啊,她們村兒也馬上要秋收了啊。
這不是大好機會嗎!
秉承著沒實踐決不輕言放棄的原則,喬茗茗選擇去地裏嚐試一把子秋收!
寧渝摸了摸幹巴了的嘴唇,真就徹底無言以對了。
試吧試吧,估計試完一場秋收下來,她也就沒心思去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