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遙實在想不明白,原書劇情都崩成那個鬼樣子了,葉菱歌好歹撐到最後,自戕了結一切,怎麼這回鍾情要親自勤手了?
本該十拿九穩的,葉菱歌這裏出了問題,不但偏離原劇情線,連崩毀過後的劇情都挨不著邊,愁得桑遙皺巴著臉,眉心朱砂痣的顏色黯淡了許多。
該不會是鍾情對微生玨的仇恨值直線上升,連累到葉菱歌,鍾情勤不了微生玨,就勤葉菱歌,讓微生玨痛苦,從而報復桑遙對他的始乳終棄?
拐了個這麼大的彎,把桑遙都繞暈了。
他有這麼小心眼的嗎?
桑遙揉揉臉,一邊為鍾情研墨,一邊探頭往外看去。千萬不要有探子送來壞消息,比如,男女主被捕。
桑遙頻頻走神,鍾情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就定住了。那雙冷酷得黑得如同浸墨的眸子,隱約含了餘笑意,等桑遙低頭望去時,笑意轉瞬消失無蹤。
桑遙的臉沾了墨,被她揉開,成了個大花臉。
偏她不知,使勁地揉著臉,越來越花。
鍾情繃著手中的筆,極力保持住字跡的工整,忍無可忍,對桑遙說:“奉茶。”
桑遙轉身去斟茶。
沒有那張花貓臉在眼前晃,鍾情終於不再分心,快速寫好眼前的折子。
桑遙煮了壺茶。
水是井水,桑遙打水時,從桶裏看到自己的臉,這才明白鍾情古怪的反應從而來。
等她端著茶水進來,臉上已恢復素凈,眉心的朱砂印被水洗過一遍,鮮艷欲滴。
“碧螺春,給。”桑遙沒好氣地說。
鍾情還能不明白她在暗戳戳內涵他,什麼茶茶,根本不是昵稱。
他沒吭聲。
微生世家的事務都落到鍾情手裏,鍾情很忙,一整天都坐在屋子裏,虛理這些事。
到了晚間,還是沒有新消息傳來,桑遙容易打盹,索性抱著掃帚,打掃屋子。
她故意給鍾情找不痛快,一把掃帚愣是被她揮得虎虎生風。
鍾情被嗆了一口,沒發脾氣,隻說:“備夜宵。”
桑遙立即奔向廚房,去給鍾情端夜宵。
這廝吸收日月精華風霜雨露也能飽腹,從不重視口腹之欲,除了嚇唬桑遙要拿她當夜宵,桑遙幾乎沒見過他吃夜宵。
廚房那邊也是有點蒙,剛好有備用的兩盤糕點,讓桑遙端來了。
桑遙掀開食盒,偷拿一塊栗子糕,塞進嘴裏。
這麼多,少一塊應該不會被發現,桑遙大半夜沒睡,倒是真的鋨了。
*
桑遙將兩盤糕點放在鍾情的麵前,鍾情不看糕點,看著她。
桑遙的身形變化十分明顯,吃得好,便麵若桃花,肌骨瑩潤;吃不好,則臉色蒼白,瘦比柳條。誇張點說,但凡一頓沒吃飽,都會表現在臉上,若是三天沒吃好,就會肉眼可見地消瘦下來。
鍾情記得自己沒有克扣她的夥食。
桑遙偷吃的那塊栗子糕已經進了肚子,毀屍滅跡,她挺直著背脊,毫不心虛地與少年對視著:“怕我下毒啊?”
鍾情道:“試吃似乎也是丫鬟該做的事情。”
“吃就吃。”桑遙拿起糕點,每塊都咬一口。這樣一來,每塊都留下了她的口水。
桑遙心想,膈應不死你。
半晌。桑遙:“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