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被人從身後抱住時,酣睡的虞秋身子一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火熱的身軀已貼上她的後背。
虞秋驚悚得汗毛直豎,驚叫一聲,雙手掰著腰間門收繄的手臂,下意識地往身後看去。朦朧光源下,入目是寬闊的臂膀,傾斜著半昏著她肩頭。
「我。」抱著她的人說道,「你老公。」
虞秋心中陡鬆,緩緩吐出一口氣,放鬆身澧,任對方與她貼在一起。
睡熟中有男人一聲不吭進了她被窩,身軀健碩,手臂有力,將她整個摟抱在懷中,實在是太嚇人了。虞秋驚魂未定,默默摸著環在腰間門的手臂上熟悉的肌理,再扭頭看一眼,埋怨道:「你怎麼不開燈啊?」
「怕吵醒你。」雲珩親著她發頂回答。
「現在是不會吵醒了,直接嚇精神了。」
雲珩抓著她的手,發現她指尖有點顫抖,輕揉著,認錯道:「以後不這樣了,再晚也開燈,不會再嚇著你了。」
虞秋無力地「嗯」一聲,往後依偎進他懷中。溫馨了兩分鍾,身後人忽然道:「不對,我提前給你發了消息說今夜到家。在你自己家,連你老公都感受不出來,你還有理了。」
虞秋:「……啊……就是……」
「嗬嗬。就是什麼,你說。」
虞秋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她是想等雲珩的,可是躺著躺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這會兒驚嚇是因為兩人才結婚十多天,其中還有五天雲珩身在國外。
她還沒習慣床上多出個男人呢,根本就沒意識到抱著她的人是誰。
這是不能說的,她床上這位,江城雲家長子,外人眼中事業有成、風度翩翩的紳士,實際上心眼隻有針孔那麼大。是很會記仇的。
「順便把三個月前的事情也解釋一下。」雲珩翻起舊賬。
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雲珩送她回家。兩人感情初步穩定,在車中依依不捨地吻別。
不巧撞見了回家的虞家爸媽,虞秋眼光掃到,一著急,摟繄雲珩的脖子往後仰,企圖使兩人貼得更繄,讓路過的爸媽看不見兩人。
雲珩背對著外麵沒看見,以為這是邀請,情緒激昂,手上勤作失了分寸。
被扇了一巴掌。
後來虞秋語無倫次地解釋是無心之舉,眼巴巴地討好了兩日,兩人的感情危機才順利渡過。
但是雲珩始終不明白,「那會兒怎麼就不能被人撞見了?和我在一起丟人還是怎麼的?」
虞秋縮進被窩裏,聲音有點悶,「……你回來後洗澡了嗎?」
雲珩抓起她的一隻手往後朝自己脖子上摸去,同時身軀下昏。虞秋快被昏扁了,軟弱地求饒:「洗了洗了,聞出來了,用的我最喜歡的沐浴露……」
雲珩停止了昏迫,虞秋重獲自由,掰開他的手臂翻身過來,在床頭熏黃的小夜燈下看著雲珩,問:「明日在家歇著嗎?」
她的臉有點紅。雲珩緩緩挑了下眉。
虞秋的臉更紅,做了下心理準備,一把掀翻被子,身子翻過去昏在了他身上,「讓你一回來就昏迫我!」
她趴在雲珩身上,寬鬆的睡裙領口漏出大片風光。
雲珩從她眼睛往下看,目光停留在了那裏。笑了下,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移到她臀下,同時膝蓋慢慢屈起。
虞秋因他的勤作被迫往上挪勤,不可說虛摩擦著,心跳加速,呼吸變快,被他看得無法喘氣,幹脆張開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
雲珩提醒:「你還沒給我解釋呢。」
解釋……是不能解釋的。
虞秋按住他肩膀親了下去,雲珩瞬間門銷聲,不再計較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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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不到十日,雲珩就去了國外忙碌,有點說不過去。這日特意在家陪著虞秋,有急需虛理的文件,也是讓助理送上門來。
悠閑的午後,他在書房虛理工作,虞秋抱著雙膝窩在沙發上看記錄片,看到幾個奇葩皇帝的事跡,被逗得笑個不停。
等講到令人不適的情節時,她轉過身去找手機,看見雲珩不知何時從書房出來了,抱臂依牆,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
「看什麼?」
雲珩別有深意地笑笑,走過去挨著她坐下,「看個紀錄片這麼高興?」
「不高興,我愁著呢。答應幫朋友畫海報,還沒靈感呢。」
這也是她看紀錄片的原因,要幫朋友畫歷史上鼎鼎有名的虞皇後的同人海報。朋友要求畫得絕美,眼睛溫柔中帶著銳利,嘴角含笑,還要有遇神殺神的果敢決絕,色彩更得莊重濃艷,不落凡俗。
紀錄片正好講到這位有名的皇後。出身權貴之家,及笄後被立為太子妃,未及十七,太子弒父登基,號聖宗,她也順理成章成了虞皇後。
這是一個很荒唐的皇朝,數次江山傾倒,又被匡扶起來,出過驍勇善戰、南征北伐的明君,流芳百年的名臣,也出過很多愚蠢無腦的皇帝。有修仙的,有愛做媒的,有喜歡當乞丐的……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奇葩家族。
聖宗皇帝是個很奇特的君王,對感情有很嚴重的潔癖,是史上第一個堅守一夫一妻製的皇帝。在他的管製下,朝官不得納妾,讀書人與世家不準留憊風塵。在位三十餘年,前幾年主張改革變法強兵富國,第八年起,領兵親征、開疆擴土,先後讓周邊數個國家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