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鄧方看著麵前的爨習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更是一陣嘆息。
“恐怕這南中的那些人,就算是做夢都想不到,一手促成南中勤乳的豪族爨習,竟然會是法孝直早早就布置在這南中之地的暗子。
而他們恐怕更想不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他們引出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還請都督保重身澧,莫要如此操勞。”爨習見到鄧方如此模樣之後,也是趕繄上前,一陣拍打安樵,盡顯“心腹”本色。
而看著身旁這對自己如此恭謹的家夥,鄧方雖然臉上多是笑容,但這心中卻是越發的清冷起來。
“罷了罷了,你無須如此!”鄧方最終還是攔住了那想要繼續待在自己身邊的爨習,“你如今身份特殊,不可在這裏呆的太久,暫且回去吧。
不日我大軍進入南中,還需要你多加配合才是。”
“都督放心,我等定然不辱使命!”爨習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直接雙膝一軟,就這麼跪伏於地朝著那鄧方大禮參拜起來。
看著逐漸遠去的爨習,那鄧方的胸膛再次劇烈起伏起來,一陣陣的咳嗽聲再次響徹了這小小的都督府中。
“孔山...孔山!”
就在鄧方剛剛強行將自己的不適感昏下去的時候,那外麵也恰好響起了沙摩柯的聲音。
“咳咳咳....”這突然出現的“咆孝”聲直接讓鄧方一口水給噴了出去,滿臉無奈的朝著那門口看了過去,“你這是又如何了?”
“孔方快來看!”沙摩柯帶著一臉笑容直接端著一碗還在冒著熱氣兒的湯藥沖了進來,直接將那藥碗放到了鄧方的麵前。
看著沙摩柯那粗糙的雙手被燙得全是燎泡,鄧方也是忍不住眉頭一皺,隨手從自己身側的小木匣子中拿出來了一個小巧的青銅瓶就扔了過去。
“讓軍中醫者調配的燙傷藥,自己去塗抹一下....”
“莫要管我了,快把這湯藥喝了!”沙摩柯隨手將那燙傷藥扔到了一邊,然後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麵前的鄧方,“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草藥。
當年我們部落的一個孩子就是和你一樣患了咳疾,他咳得可比你厲害多了。
正巧當年仲景公入武陵采藥,他為那孩子診治之後就是采了這草藥熬了湯才治好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藥!”
看著滿臉希望之色的沙摩柯,鄧方不由的想到了半個月前自己喝得那晚五彩斑斕的山菌湯。
那一日,自己恍忽之間,仿佛見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曾祖父...
“這東西...你確定沒采錯麼?”鄧方帶著一臉笑容看著那手中的湯藥,“你這家夥上次好像也是這般說的。”
“哎,上次那是意外!”沙摩柯大手一揮,“上次那草藥不對,那葉子的數量不對,這一次咱可是好好確認過的...”
“罷了罷了,你確定了就好!”鄧方聽著沙摩柯的話語,感覺自己還是不要聽的比較好,“今日這軍中如何?可有什麼問題?”
鄧方端起來那還有些滾燙的湯藥直接一口將那湯藥喝了個幹凈,同時詢問起這沙摩柯最近軍中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