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隻是因為他幫過你?”
“當真!”溫綽玉信誓旦旦。
蕭蘭燼將她抓到身前抱著,不漏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他都幫了你什麼?一件件說清楚,不準有任何錯漏。”
溫綽玉剛想開口,又止住了,齊伽帶著她偷進廚房,從彥容手裏救下她,給她包紮傷口……一件件,說出來都得惹他一場火。
“有什麼不好說的?”蕭蘭燼怎麼可能漏了她的遲疑。
“你這樣我怎麼說啊,”她整個人被橫抱著,神色一覽無餘,“你不如把我攤屋頂上晾著,對著日光仔仔細細地看。”
他作勢要抱起人:“那咱們現在到屋頂上去?”
“別別別,他就是見我鋨了,半夜帶我去廚房偷吃,幫我請了大夫,幫我包紮傷口……就這些。”溫綽玉一氣兒將事情說完,把彥容的事略了過去。
說完也覺得齊伽帶她做的事……其實是怪怪的。
“前因後果呢?”蕭蘭燼光聽這幾件事,就知道十分不妙。
溫綽玉支支吾吾將事情說了。
沒想到他一心等她消息,甚至離開護國公府的那一夜,溫綽玉也在附近,還被別的男人帶走了。
“抱你是什麼抱的,也是像現在我抱你這樣?”
知道問清楚了會更不舒服,蕭蘭燼還是要知道所有的細枝末節。
溫綽玉被追問煩了,質問道:“阿燼,我又不喜歡他,你也別再理會他了好不好,難道你疑心我紅杏出墻?”
見她怒了,蕭蘭燼也就不再追問,而是解釋道:
“自然不是疑心,我隻是想教你明白,他根本不是好人,若不貪圖你,他會這麼好心嗎,你覺得他見著路邊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哭都會湊上去?手腳也不幹凈,阿玉,這不是好心,是圖謀不軌。”
幾句話,說得溫綽玉低頭看手。
“做人論跡不論心嘛,那段時日,若是沒有石榴,沒有齊伽,齊小姐,我真的就死了……”她低聲說道。
溫綽玉一點都不堅強的,隻是遇到這麼多壞人,不得不自己立起來罷了,所以她才更加感恩遇到的幾個好人,願意在淤泥中幫她一把。
一個“死”字讓蕭蘭燼的手狠狠抖了一下,接下來的話也哽在喉頭。
望著溫綽玉的發頂,他閉眼掩下心疼和難過,將唇輕貼上她的額頭:“好了,咱們不說他了……”
聽到他的聲音有點傷心,溫綽玉抬頭,就看到了蕭蘭燼微紅的眼尾,指尖輕點上去,有點燙。
她樵摸著斯人如玉的麵頰,嘆了口氣,微微起身吻住了落淚的美人。
兩個人靜靜地親吻了一會兒,氣氛靜謐而美好,一個小風波就這麼揭了過去。
齊伽回到了浣花居時齊寶靜已經收拾停當了。
見弟弟怒氣沖沖地回來,問道:“不是要去和綽玉道別嗎,現在是什麼緣故?”
齊伽把臉一甩:“她讓我滾。”
“我看綽玉不像這樣的人,是不是你逼她的?”齊寶靜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說話一向夾槍帶棒的,就算是對心上的女子,也是如此。
“她是個豬腦子,自己一根筋,她現在被那個什麼姨娘關在一間小屋裏,人都不敢見,我好心勸她跟我們走,難道不對嗎?”
齊寶靜停了手,走到他麵前去:“你想帶她一起走?”弟弟是真的對綽玉上心了。
“她夫君都死了,待在這府裏也等不到任何消息了,不如跟我們走。”齊伽實在想不通溫綽玉在強什麼。
齊寶靜說道:“你以為你能帶著走人,人綽玉沒準是不想看你出糗,這是護國公府,咱們憑齊家的臉麵能走,綽玉說不準還有奴契在身,怎麼走?再說了,她對咱們的身份也有顧慮。”
“我把人扛了就走,管他奴契不奴契的。”
“夠了,梁伽,不要胡鬧,咱們走吧。”
“知道了,梁寶靜……”
齊伽低說了一句,將行李甩到肩上,出了內院門時,還往繡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彼時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繡房二樓的小窗戶繄閉著。
這一別,何日再相逢。
等走到東市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此時賃不到馬車,也出不了城。
“姐,咱們先找間客棧住下吧,明日再出城。”
齊伽也不知道齊寶靜為何這麼突然地決定要走,十分著急的樣子。
甚至編了家中長輩突然過身,著急回去奔喪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