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一直重複,直到將箭壺中三十支箭全部射出。
甲士們取下了背上的盾牌,將弓箭往身上一背,從腰際抽出了刺劍。
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朝著被射成刺蝟的內院奔跑而去。
前排甲士搭成人梯,後麵的甲士踩著他們的身子翻過了圍牆,朝著建築裏殺去。
“呸!”
張盤一把將身上的死人推開。
這死人赫然就是剛才被張莫羞辱過的那位客卿首席。
可惜此時的他,胸膛上,腦袋上插滿了羽箭,衣服因為被人在後麵用力拉扯給撕破了些許。
張盤光著身子,將左臂上的羽箭折斷丟在地上,撐著身子爬了起來。
窗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破洞,地上到處都是羽箭。
看著屍體在地上橫七豎八,幸存者哀嚎一片的場景,他也顧不上管這些客卿是死是活,趕緊朝著院子深處跑去。
剛跑到後門,就聽見身後有人破門而入,隨即傳來一陣砍殺聲和慘叫聲,他頓時跑的更快了!
結果用力過猛,踢在了門檻上,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他雙手撐地,準備爬起時,一雙鞋子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還未來得及抬頭,兩名甲士就扯著他的雙臂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前胸後背,瞬間就被十多把刺劍給抵住了。
此時,他才看到依然有甲士正不斷從四麵八方跳牆而下。
密密麻麻的人,如同下餃子一般。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張盤感覺張家已經完了,渾身癱軟在甲士的手中。
不過他身邊的甲士,沒有一人回應他的說辭,反而靜靜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尊尊雕塑。
任由他如何哭訴求饒,都沒有任何人搭理他。
甚至沒有人好奇的看他一眼。
這是什麼魔鬼訓練出來的士兵啊!
張盤心底莫名的冒出一種恐懼感。
半晌之後,在外院的羅德已經接到了消息,內院已被鏟滅一空。
二十餘客卿,十數張家子嗣妻眷,數十下人、侍女、炮女的屍體,正在被甲士們帶離此地。
內院重歸寂靜,連吵鬧的蚊蟲都閉上了嘴。
張盤的周圍,安靜的讓他的耳朵都有些輕鳴,這是隻有在冬日極靜的情況下,才會有的狀況。
夜色漸消,酷夏的亮光,已經有些與即將浮現在海平麵。
耳畔從遠到近,漸漸傳來的盔甲撞擊聲,讓張盤頓時又恢複了心思。
這是正主要出現了。
人群開了一條口子,羅德的身走了出來。
他看著張盤,開門見山問道:“你們家族世代的積蓄在哪裏?”
為了節省時間,羅德就直接問了。
但他也沒有放棄蟲族地毯式的搜尋。
雙管齊下,那才叫穩。
“我帶您去。”
張盤諂媚的道,卻絲毫不提繞過他性命之事。
羅德聞言一頓,隨即說道:“那走吧。”
兩位甲士將他往前一推,他踉蹌的摔倒在地。
他剛爬起,就咧著嘴朝著羅德笑了笑,而羅德卻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自知沒趣,也不敢拖延,朝著內院深處走去。
他從一間柴房,拿出一款不大的圓形木板,看起來像是一個大鍋蓋。
他扛著鍋蓋來到廚房外的水井邊,將鍋蓋丟入井中。
隻見鍋蓋向下落了一截,就完全卡在了井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