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話過後。
“虞兄不愧是上界大能,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若不是怕虞兄誤會,我真想與虞兄日夜相處,抵足而眠。不過以後若是有所困惑,還請虞兄不吝賜教。”
餘閑言語客氣,一副不恥下問的樣子。
虞淵不動聲色,淡淡道:“知識有價,我如今身無長物,也願意與閣下做些交換。”
虞淵明白餘閑的意圖,也明白自己還能夠好好活著,不被囚禁,繼續修行的原因。
他雖沒有了以前的修為境界,但自身的知識卻不會丟棄。
對於土著出身的餘閑來說,更上層的知識就是千金難求的寶物。
但他並未因為餘閑的輕視而忿怒,反而在心中冷笑。
既然餘閑如此狂妄,自以為將一切都掌控在手,給了他翻盤的機會,那麼他自然要接受這份好意,最後給餘閑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他身兼洞虛巔峰的修行經驗,還是天道眷顧的氣運之子,就不信會一直輸給一個土著修士。
餘閑很滿意虞淵的識時務,微微一笑道:
“我向來秉持於等價交換的原則,虞兄既然也是這麼想,看來我們倒是心有靈犀了。請虞兄放心,我拿出來的東西定會讓你滿意。”
“不過未免讓我找不到虞兄,還請虞兄今後屈尊於大同會。而且我相信這世間沒有比大同會更適合虞兄的地方了。”
虞淵終歸是上界大能,手段莫測,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
誰知道脫離他視線之後,虞淵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再者,妖帝之言,隻是一家之言,不能盡信。
雖說虞淵擁有上界記憶,符合幕後黑手的標準,但也有微弱可能,虞淵隻是如假虞仙一樣,繼承了本尊的一些記憶,便誤以為自己就是本尊。
而真正的幕後之人還在暗處隱藏。
記憶可以複製,力量才是唯一。
比如妖帝的身份,他就不會有絲毫懷疑。
畢竟妖帝的實力擺在那兒。
但連化神境界都沒有達到的虞淵卻是可以被人為製造出來的。
所以餘閑並未完全放下戒心,隻待以後慢慢觀察。
虞淵也知自己身份暴露下,絕不可能再得到絕對的自由,對此並不意外。
“既然我已新生,不如便再繼續師徒名義,以閣下的實力,擔當我的師父,也是綽綽有餘。”
虞淵並不覺得自己繼續當徒弟有什麼不好。
相反,有了徒弟的名義之後,一則讓餘閑對他更加放心。
二則可以更好的借用大同會的資源為自己的修行服務,比如百花宗那群蠢女人,若不是知曉他大愛尊者之徒的身份,又怎麼會處心積慮地討好之前被廢的他。
三則是為他以後掌控大同會做鋪墊。
他作為大愛尊者的首徒,也是唯一的徒弟。
在大愛尊者不幸坐化之後,繼承大同會,統領人族,理所應當。
他自認為與大愛尊者必有一戰。
到時候他若死,自然一切休提,但他贏了,大同會就是他成為人族領袖最好的基石。
虞淵想到的,餘閑當然也能想到。
但兩人都是對自己極有自信的人,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既然如此,我便托大再擔任虞兄一段時間的師父了。”
虞淵恭敬拜倒:“徒兒虞淵拜見師父。”
這一拜,他身上古老的氣息散去,留下的隻是一個如朝陽般初生的少年。
餘閑起身虛扶,眼含深意。
“我等著徒兒出師的那一日。”
……
妖帝和虞淵互捅刀子過後,最大的受益人餘閑卻並未做出太出格的行動,也沒有立即去狙擊妖帝的意思。
他隻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首先,建立大同防線,使得進犯妖族大多免於血脈詛咒的困擾,有了更多的選擇,人族疆域麵臨妖族的壓力驟減,於是兩族都進入了各自平穩發育的時間。
其次,統一人族疆域。
尊者之會過後,留下有過錯的尊者巡守邊線,其餘尊者則或主動或被動地進入了為大同會征戰的角色。
哪怕是曾經的九尊也不例外。
大勢之下,無人可擋。
何況他們也不想擋,大愛尊者拿出來的獎勵是實打實的。
不管是法則傳承,還是法則真解的參悟資格,亦或者是化神之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