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把我們帶到了醫院,媽媽被推入了搶救室,搶救室外就隻有我一個人在焦急的等待著,我的心裏很亂,一種矛盾與複雜交織在我的心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看見醫生走了出來,我急忙湊了過去說:“醫生,她怎麼樣了。”醫生說:“你是。”我說:“我是她的女兒。”醫生搖了搖頭說:“病人原來就有癌症,現在她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病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好好陪陪她吧。”說完醫生就走開了,聽見醫生這麼說我感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為什麼世事總是這麼的無常?為什麼我才剛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她卻就要離開我了?想到這裏我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也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去支撐自己竟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半天都緩不過神來。這時大頭哥哥走了過來,他看見我癱坐在地上就立刻過來想要扶起我,看見大頭哥哥,我的情緒就如絕堤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他隻輕輕的和我說了一句:“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等我慢慢平靜下來了以後,大頭哥哥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是我自己也還沒有理清頭緒,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大頭哥哥見狀對我說:“好吧,如果不想說就先別說了,但是如果你需要一個傾述的對象的時候,記得找大頭哥哥知道嗎?”我用含著淚花的眼睛看著他,心裏總算感受到了一些溫暖。
大頭哥哥回去看叔叔了,而我則走到了媽媽的病房,也許是因為麻藥的作用,也許是因為她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她可能真的很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她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看上去是這麼的慈祥,我默默的走到了她的床邊輕輕的坐下靜靜的看著她,時間就像停止了一樣,仿佛整個世界裏隻有我們母女兩人。我想起了她見到我時的激動,想起了她見到我和陸濤在一起時的緊張,當時的我並不理解,可現在細細想來,她對我的一切關心就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本能的愛護,我心裏默默的呼喊著:“媽媽你是愛我的對嗎?可是當初的你為什麼又要拋棄我呢?命運真是不恭,我們盡然會以這種方式相認,既然以這種方式相認了,但是為什麼又注定了你又要離開,媽媽求求你別走好嗎?我嘴裏沒有說,可是我心裏卻一直很想見到你,我不想在追著你跑了,因為我真的好累、好累,媽媽你能聽見嗎?我想你一定能的對嗎?”我沒有再哭了,因為此時的我怎麼也哭不出來了,心就像被針紮著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