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算聽起來是疑問，但更像是陳述。
葉鈺慈心中一緊，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楚休洬知道了什麼，他似乎向來都有洞悉一切的本事，讓她根本無法否認。
“不錯，是我自己下的。”
葉鈺慈隻好硬著頭皮承認。
從昨天宋夫人送藥來的時候，葉鈺慈的心裏便有了考量，想著若是佟姨娘沒有動作的話，那就一切相安無事，可是她猜的沒錯，佟姨娘還是沒有錯過這一次栽贓宋和頤的好機會，她就趁機將春平的藥掉了包。
她知道，隻有這樣下一記猛藥才能徹底地除去佟姨娘這個禍患。
雖然現在這點算計被人拆穿了，但葉鈺慈並不後悔。
“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鈺慈猜的不錯，楚休洬在查看那一碗湯藥的時候，便看出了端倪。
因為裏麵的毒藥很特殊，因為它根本不算是毒藥，更像是一種障眼法，這藥表麵上可以讓人產生中毒跡象，實則不會危及人性命的藥物。
此藥名為忘魂，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這種藥。
除非醫術高深，且對毒十分有研究的大夫，尋常人根本就看不出這藥中的玄機，很有可能被假象所騙。
而他很清楚，若是真的有人給葉鈺慈下毒，一定不會用忘魂。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此毒隻會是葉鈺慈自己給自己下的。
既然楚休洬已經猜出來了，葉鈺慈也知道已經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再說，就算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楚休洬，也不會有什麼。
畢竟，她這麼做也算是幫了他的母親。
“佟姨娘攛掇春平給我下藥是真，欺騙我摔下台階栽贓你也是真的。”
“她一而再再二三地傷害我，可是她畢竟是祖母的外甥女，如果不下一劑猛藥，想必讓她徹底受到懲罰不可能，可是如果縱容她繼續留在將軍府裏，將軍府指不定又被她禍害成什麼樣子，若是她再誣陷你和你母親，陷害我怎麼辦？”
“所以我隻能出此下策，以希望永絕後患。”
楚休洬一直站在一旁，神情淡淡地聽著葉鈺慈說完。
葉鈺慈看著他的表情，心中有些慌亂，下意識地抓住楚休洬的胳膊道：
“洬哥哥，你會不會覺得慈兒這麼做太心狠手辣，洬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慈兒了。”
楚休洬掀眸看了她一眼，眼中翻起一層波瀾，不過他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從哪弄來的藥？”
葉鈺慈噘著嘴道：“就是無意間從一個江湖郎中手裏買來的，我當時聽他說此藥的功效實在神奇，一時好奇便買來了。”
楚休洬寒聲道：“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什麼人的話都敢信，若這真是毒藥怎麼辦？”
葉鈺慈皺了皺小臉，心虛道：“是慈兒又犯蠢了，慈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楚休洬：“……”
這個小丫頭認錯倒是認的快，要是以往，要是有人敢這麼數落她，想必她早已經蹦起來了。
可是聽她說的也不像是假的，難不成這一切也是為了討好他，取得他的信任？
他斂住心思，還有一事也要問清楚，“那春平呢？你又是如何得知她背叛了你？”
葉鈺慈知道，楚休洬這是在試探她，若是有一個問題回答錯了，那她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