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帝端在龍椅上,麵色陰沉,他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雖然知道他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明爭暗鬥,但是這一次他們互相攀咬,讓百官都看了笑話。

簡直讓他太失望了!

他氣的猛的一拍桌子,群臣嚇得紛紛跪在了地上。

晉元帝斂著一身的怒火,問著大理寺卿:“除了這些之外,可有別的證據?”

大理寺卿搖了搖頭回道:“下官無能,隻查到這些。”

兩件案子,都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牽扯範圍之大的確不好判,但將軍府因此受到的傷害也需要安撫。

晉瀛思索了片刻後道:“繼續查,既然此案牽扯到了太子和永寧候,責令你們暫卸職務閉門思過,罰俸一年。”

說著,他從龍椅上走下,來到葉賢承麵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葉愛卿,此事朕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葉賢承後退兩步,卻是一掀衣袍又跪了下去,沉沉的聲音道:

“陛下,臣這麼多年來鎮守邊關,鞠躬盡瘁,如今唯一的女兒卻險些喪命。臣自覺愧對女兒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今日懇請陛下收回臣手中的兵權,允臣辭官還鄉!”

話音方落,殿上一片嘩然。

要知道葉賢承正值壯年,這麼多年他帶領的葉家軍氣勢恢宏,令南嶽聞風喪膽,不敢侵犯。

如果他辭官,朝中又有何人能擔下這重任,保南境太平?

晉元帝雖然忌憚葉賢承手中的兵權,但也深知此時不是換將的時候。

他匆忙握住葉賢承的手道:“葉愛卿,你這是做什麼?朕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你為我晉州犧牲了太多,是朕對不起你。可是如果沒有你,誰又能保我晉州百姓的安寧?南嶽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難道你忍心在這個時候棄晉州子民不顧嗎?”

葉賢承紅著眼抬起頭:“陛下!”

晉瀛止了他的話道:“朕知道,京城腳下卻讓你的女兒遭此大難,此事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辭官之事就莫要再提。”

葉賢承低著頭,應了一聲:“是。”

晉瀛拍了拍他的手,隨即轉身對著朝臣道:“退朝吧。”

百官陸續出了大殿,走在最後的是太子和舒王。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殿門,站在高高的台階上。

“三弟真是好本事啊,不過你以為自己贏了嗎?”

晉霂允冷厲的聲音透著絲絲的寒氣,他冷哼了一聲繼續道:“你有時間對付本宮,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好表妹,莫要讓她拖了你的後腿。”

留下這話,他轉身大步的離去。

晉奕哲站在原地暗暗握緊雙手,本來今日一事他有勝算能狠狠扒掉太子的一層皮,誰知道放火一事竟牽扯了建公侯府。

今日這場對弈,沒有贏者,他們兩敗皆輸!

……

葉賢承回到府中之後,便直接去了楚休洬的院子。

就見楚休洬正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下棋。

他走過去,在楚休洬對麵坐下道:“你這盤棋乃是死局,無論白子還是黑子皆沒有勝算。”

楚休洬微微一笑,他看著葉賢承略顯憔悴的臉色問道:“想必今日早朝的局勢,也如同這一局棋一般吧。”

葉賢承道:“我對不起慈兒。明知道太子對慈兒圖謀不軌,身為父親他卻不能為她討個公道,還有那放火之人更是沒有頭緒。”

楚休洬將棋盤上的棋子收了回來道:“將軍覺得,便是有十足的證據便能夠為慈兒討個公道了嗎?”

葉賢承知道不能,因為他們是天潢貴胄,隻要陛下有心袒護,誰也奈何不得他們。

他歎了一聲問道:“你覺得縱火行凶之人可是莫家的小姐?”

楚休洬道:“不是,凶手應該是撿了她的玉佩,故意栽贓,而且她應該對慈兒恨意頗深,也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一定是熟悉慈兒的人。”

能以他的名義引葉鈺慈去菩提殿,說明此人知道他的存在。

這個人隱在暗處,對葉鈺慈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了解。

而且凶手的目標非常的明確,就是想要葉鈺慈的性命,明顯是早有蓄謀,因為他提前準備好了火油。

最重要的一點是,凶手知道葉鈺慈要去湧泉寺。

此人隱藏極深,連他猜不透是誰?

葉賢承目光沉沉,心中更是無比的懊惱愧疚,他想了想道:“如果可以我其實想帶慈兒回邊關,讓她遠離京城的爭鬥。”

楚休洬眉梢一挑,捏了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道:“將軍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論如何葉鈺慈是不得離開京城的,她留在京城陛下才能放心,如果葉家舉家遷往了邊關,那麼就是其心不軌了。

葉賢承歎了一聲,執著黑子同楚休洬下起了棋,就見管家匆匆跑了過來道:“將軍,宮中派人來傳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