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從臉開始扒,才能扒下一張完整的皮,且人還不會死,我今個倒要試試。”
話音方落,玉虛道長驚叫一聲:“我說,我說,不是葉三小姐,不是她指使我的,我沒有見過她。”
楚休洬冷笑一聲,他收了刀,整個人透著一股讓人懼怕的陰狠勁。
“繼續說。”
玉虛道長帶著哭腔的聲音道:“三日前,有一婦人給了我一筆銀子,說過幾日會有一個老夫人來合算八字,還告訴了我這家宅情況,讓我按照她的說辭去誆騙那老夫人,她給的錢很多我便應下了。兩日後,果然有一個老夫人找到了我,我便按照編造好的那番說辭說給了老夫人聽。可是誰曾想那老夫人走後,卻有人找上了門來,說我闖下了大禍,她告知了我老夫人的家世,我一聽是將軍府嚇得魂都沒了,隻能信了那人。”
玉虛道長也是懊悔的很,早知道這牽扯將軍府,便是給他再多的錢他也不會幹!
楚休洬聽到這話,眸色漸漸冷了幾分:“是什麼人?”
玉虛道長道:“我不清楚她的身份,隻知道是個女人穿著一襲黑衣戴著鬥篷,麵紗遮住了臉,身形纖瘦。她說我惹上了將軍府的麻煩,若是想脫罪的話就得聽她的,她說隻要我一口咬定是受葉三小姐的指使,便可以保住這條小命。對了,她還給了我一副三小姐的畫像,方便我指認她!”
楚休洬目光一沉眼底透著絲絲的殺氣:“畫像呢?”
玉虛道長忙道:“在我的房間裏。”
楚休洬眯了眯眼睛,又問:“那用錢財收買你的婦人,是誰?”
“就是…是今日我在葉家見過的那個二房李夫人,就是她。”
玉虛道長道出那收買他的人,然後哀嚎著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還請大人高抬貴手饒了我這條賤命,我再也不敢了。”
楚休洬知道玉虛道長這次是說了實話,便是再審下去,從他口中也盤查不出其它有用的線索了。
但這些,已經足夠了。
而且他懷疑玉虛道長口中的這個神秘女人,就是湧泉寺縱火之人!
隻是這一次,她的目的不是要葉鈺慈的命,而是要她聲名狼藉,被千夫所指!
很顯然此人十分了解葉鈺慈,善於模仿別人的筆跡。
可是她這次這麼做是為了針對葉鈺慈,還是在幫助二房脫罪?
楚休洬想不明白,他還有許多的結沒有解開。
許是這暗牢太過壓抑,他有些煩躁的將手中的薄刃刀扔下,然後轉身走出了密室。
此時夜色已深,整個將軍府都靜悄悄的。
隻有侍衛巡夜的聲音整齊有序。
楚休洬出了暗牢後,便吩咐了青影去玄清觀將那副畫像取來,然後他漫無目的的在府上走著,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葉鈺慈的香茗居。
遠遠的就看見葉賢承正站在院子外。
他愣了一下,隨即走上前道:“葉將軍。”
葉賢承轉身看著他:“洬兒,你這是從暗牢來的,如何那玉虛道長可招了?”
楚休洬點頭:“招了,他說收買他的人是二房的李夫人,但讓他將髒水推給慈兒的卻是另有其人。根據玉虛道長的描述,我懷疑這人就是湧泉寺縱火一案的真凶,隻是我無法確定今天的事情她是為了替二房脫罪,還是針對慈兒?”
“又是她!”
葉賢承怒斥一聲,麵色寒凜,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這人究竟和慈兒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這麼陷害她?”
楚休洬也不知曉,他默了默問:“將軍是來看慈兒的嗎?你怎麼不進去?”
葉賢承滿心愧疚,他歎了一聲道:“慈兒一定怪我冤枉了她,我沒臉去見她,其實今日看了那封信後我相信了事情就是她所為,一度對她很是失望。
身為父親卻沒有站在她的身邊,相信她,保護她,讓她遭受委屈被人冤枉,她的心中一定很難過,一定在怪我。”
楚休洬想到自己下午見到葉鈺慈時,她就像一隻受傷的刺蝟蜷縮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其實很是難受。
她隻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身旁沒有雙親護佑,老夫人又一味的縱容她。
而她心性單純別人隻要對她好,她就會義無反顧的去對別人。
佟姨娘就是知道她這個弱點,才把她牢牢的控製在手中,險些毀了她。
好在她幡然醒悟,看清楚了佟姨娘的真麵目,她其實很是聰明,內心有堅強的一麵也有脆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