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鈺慈怕白瀅瀅下不來台,便道:“表姐,洬哥哥不是不想教你,隻是他開了春要參加科舉眼下需要溫習實在沒有什麼時間。

雖說他在教我功課,但都是布置了課業讓我回去自己完成的,而他隻負責檢查而已,也沒教過我什麼,還望表姐能夠體諒。”

白瀅瀅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是我狹隘了,我隻是聽說洬表哥乃是解元出身,想著他文采一定很好,就想討教討教,既然洬表哥沒有時間那就算了。”

頓了頓她又道:“洬表哥,那我以後可以來找你借書嗎?你若是覺得不方便,也可以讓慈兒轉交給我。”

楚休洬沒說話。

葉鈺慈便替他應允了:“以後表姐想看什麼書,告訴我便是。”

白瀅瀅露出感激的表情,看著她道:“那就謝謝你了慈兒,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她轉身就走了出去。

見她走遠,葉鈺慈長舒了一口氣,她走到楚休洬麵前蹲下身子將頭擱在書桌上道:“洬哥哥,我知道你討厭表姐,但你也不能表現的這麼明顯啊?”

楚休洬斜睨了一眼:“那我要怎麼表現?”

葉鈺慈壓低了聲音道:“她可是我姑姑的女兒,祖母很疼我的姑姑,對表姐也很好如果她在祖母麵前說你的壞話,那祖母豈不是更不喜歡你了?”

她的祖母本就不喜歡楚休洬和他的母親,雖然有她在中間周旋,但一百句好話也不抵一句壞話。

人的偏見本就如此。

倘若白瀅瀅因此嫉恨楚休洬在老夫人麵前說上幾句壞話,那麼楚休洬以後在府上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楚休洬還以為葉鈺慈是在幫白瀅瀅說話,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為了他好,他低頭看著葉鈺慈蹲下身子同他說話的樣子,真真是乖巧又貼心。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不用為我擔心,倒是你,以後要防著你這個表姐,她心術不正最好少同她來往。”

葉鈺慈一驚:“心術不正?”

楚休洬嗯了一聲:“你或許不知道她在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在老夫人麵前嚼舌根,說我們過於親密,這話正好被我娘聽見了,所以她回來後敲打了我一番,讓我以後注意分寸。”

“原來是她搞的鬼!”

葉鈺慈氣的一拍桌子:“我看她就是嫉妒我,說我和你太親密她自己還不是上趕著來貼著你,不要臉!”

楚休洬輕笑一聲:“所以,你以後要防著她,這樣的人不可交心。”

葉鈺慈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感慨道:“都怪你長的太好了,太招女兒家歡心。”說著,她又有些好奇的問道:“洬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楚休洬眉梢一動,腦海最先蹦出的話卻是連他都驚了一下,他默了默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你呢?可有想過以後要嫁個什麼樣的夫君?”

葉鈺慈搖了搖頭:“我不想嫁人,就隻想這樣陪著你。”

上輩子她一顆癡心錯付,最後落得一個淒涼的下場,有時候她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愛過晉霂允?

如果愛過,那麼這種感覺實在太痛苦了,如果沒有,那麼真正的愛情又該是什麼樣子的?

她不知道。

上輩子淒淒慘慘糊塗的一生,都是在痛苦和仇恨中渡過的,她根本就不懂什麼才叫愛?

如今有機會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她沒想過要嫁人就隻想守護葉家,守護她的父親和宋夫人還有她的洬哥哥。

就這麼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永遠都不分開。

楚休洬聽著她這傻話,突然想起了什麼來調侃道:“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以後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見你的這張嘴都是騙人的鬼。”

葉鈺慈瞪大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你偷聽我說話?”

這話是去湧泉寺的時候,她為了騙葉鈺嫿上鉤而瞎編的,沒想到竟然被楚休洬偷聽了去,還笑話她。

楚休洬聳了聳肩道:“我是光明正大的聽。”說著他長歎了一聲:“看來我們家慈兒以後要去做姑子了。”

葉鈺慈氣的跺了跺腳,朝著他哼了一聲:“我要去做姑子,那洬哥哥就去做和尚。”

和尚二字脫口而出的時候,葉鈺慈腦海一道靈光閃了過去,莫名的她的心突然揪痛了一下。

這種感覺一瞬而逝,就在葉鈺慈覺得奇怪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好。”

她抬起頭看著回應她的楚休洬,不知不覺間她的眼睛竟濕.潤了起來,仿佛自己的情緒已經不受她的控製。

葉鈺慈眨了眨眼睛可是眼前的視線卻是越來越模糊,她使勁的搖了搖頭,有些激動:“不好!我不要你做和尚,你不許去做和尚。”

楚休洬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忙握著她的肩膀低頭看見她水霧蒙蒙的眼眸,心底募的一驚:“慈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