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姝豔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葉鈺慈皺了皺眉,隨即點了點頭,這時外麵傳來春綠的聲音:“小姐,夫人來看你了。”
聽到宋和頤來了,佟姝豔麵色有些不悅的道:“我改日再來看你,莫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葉鈺慈笑著應許,目送著佟姝豔離開。
佟姝豔出了房門正和宋和頤碰上,她微微一笑親切的喚道:“大嫂來了,慈兒在裏麵等你呢。”
宋和頤愣了一下,隨即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然後掀開簾子進了房間。
佟姝豔回頭望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凝重,究竟葉鈺慈有沒有背棄她,很快她就會知道了!
……
是夜,葉鈺慈失眠了。
因為佟姝豔今日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她讓她做的事情,她翻來覆去的有些焦躁不安,最後索性坐了起來,伸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鈴鐺。
等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窗外就傳來了動靜,楚休洬利落的翻窗走了進來。
見葉鈺慈沒有像往常那樣跑過來迎他,楚休洬覺得奇怪,他走上前來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著她不太高興的臉色,問道:“怎麼了這是?”
葉鈺慈道:“佟姨娘今日來找過我,她說在回來之前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言是我設局陷害她。”
楚休洬眉心一動,他在床簷前坐下問道:“還有什麼?”
葉鈺慈接著道:“不過佟姨娘說她不信,而且還懷疑是娘做的,想要報複她,讓我在三日後把娘約出去,不知道要做什麼?”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沒有按照佟姨娘的意思將宋和頤約出去,定會引得佟姨娘的懷疑,可一旦約出去又怕對宋和頤不利。
葉鈺慈拿不到主意,就隻能來找楚休洬來商談對策。
楚休洬聽完葉鈺慈說的這番話,眸色一斂表情有些嚴肅道:“據我所知,佟姨娘先去見了白瀅瀅。”
提到白瀅瀅,葉鈺慈眼皮一跳,她有些詫異的看向楚休洬。
楚休洬也同樣看向了她:“我派人去調查過白瀅瀅,今日才得到消息,你可知白瀅瀅其實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啟程來了京城?”
“什麼?”
葉鈺慈一驚有些不可置信:“也就是說她早就到了京城?”
楚休洬點了點頭:“上次你被擄劫的事情最可疑的人便是白瀅瀅,而她早早的到了京城卻沒有來將軍府,那麼她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又做了什麼?
那幕後暗害你的人,我敢篤定是個女人,她恨你至極,而種種跡象都表明此人就是白瀅瀅,但我卻有很多東西沒有想通。
不知道她一個在通州長大的女子是如何布下這一樁接著一樁的局,且還將一切都算的那麼準,難不成她能未卜先知?”
從湧泉寺失火開始,那人就算準了一切,先是將慈兒引去廢棄的菩提殿,將她鎖在裏麵欲圖燒死她。
顯然她是知曉慈兒一定會去湧泉寺。
接著又是借二房之手,陷害慈兒,還利用欽天監周如海的隱秘來威脅他,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他們一定會去找欽天監的?
而且她又是怎麼仿出慈兒的筆跡,葉鈺嫿的畫作以及他的筆跡的?
要知道模仿別人的筆跡和畫作,沒有天賦和長時間的練習是不可能的,白瀅瀅一個閨閣女子,是怎麼做到的?
自從白瀅瀅來到將軍府後先是在老夫人麵前嚼舌根說他和慈兒太過親近,而他母親掛在身上的玉佩無緣無故的被人割斷,惹得老夫人對他母親越發的不喜。
而後他母親的嫁衣裏夾了一張字條,透露出他的養父楚曜乃是死在葉賢承的手裏,差點就毀了這樁婚事。
可是如此隱秘的事情,白瀅瀅又是怎麼知道的?
隨後,慈兒被人擄劫差點遇害,而白瀅瀅為了救“他”受了重傷,再到如今佟姨娘勾搭上葉振伯殺回將軍府。
這所有的一切,疑點重重,絕非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能做到的,可偏偏白瀅瀅此人極其可疑。
除了未卜先知,能預知未來,楚休洬也想不到其它的解釋。
但葉鈺慈卻在聽到未卜先知四個字後,麵色霎時一變,她又想起了敬茶那日自己得了那黑檀手鐲的時候,白瀅瀅露出的表情。
當時一個心念唰的在她腦海劃了過去,而今想起她卻是驀然間迷霧散開,腦海一片清明。
如果白瀅瀅真的可以未卜先知呢?如果她和她一樣也是重生而來的呢?那麼所有的疑惑就全都解開。
而白瀅瀅如此針對她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搶走了楚休洬,改變了前世的軌跡?
可是葉鈺慈卻覺得有些荒唐,她把楚休洬當成哥哥一般看待又礙著她什麼了?就算白瀅瀅嫉妒她也不該把事情做的這麼絕,想要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