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瀅咽不下這口氣,她起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外祖母,我不活了!”

老夫人看著外孫女,有些為難的勸道:“瀅姐兒,慈兒又不是故意的,你何至於想不開?”

白瀅瀅哭哭啼啼的道:“母親從小教導我名聲勝過一切,如今表妹的無心之失讓我……這讓我還怎麼活啊?”

她拿著帕子掩著淚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老夫人皺了皺眉,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葉鈺慈道:“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的,表姐既然覺得自己丟了名聲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可以化解。

左右表姐到了議親的年紀,不如就讓祖母為你做主,將你許給閑林表哥吧?”

說著她搖了搖老夫人的胳膊問:“祖母,你覺得怎麼樣啊?閑林表哥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他的人品你應該信得過的。”

白瀅瀅聽著這話麵色一變,她瞪大眼睛看著葉鈺慈卻是被她的話給憋住了。

老夫人雖然覺得此事草率,但賀閑林倒也不失為一個最佳人選,雖然她的女兒有意將瀅姐兒送來京城尋個世家貴族高嫁。

可是這世家貴族的門檻又豈是那麼容易進的?而且賢承也跟她提過,想給瀅姐兒尋個家世清白人品上佳的夫婿,不求出身高貴隻求能一心一意待瀅姐兒。

雖說賀家敗落了,但賀閑林頗有才華,憑他的本事必能將賀家興盛,瀅姐兒嫁給他倒也不錯。

老夫人被葉鈺慈說的有些心動,但這婚事肯定不能草率,還得詢問兩人的意見,於是她先問了賀閑林:“閑林,你意下如何?”

賀閑林還有些懵,怎麼這片刻的功夫就開始議起了他的婚事?不過方才他坐的離白瀅瀅最近,也瞧見了不該看的,作為男人理應負責。

他站了起來朝著老夫人一禮道:“隻要瀅兒妹妹沒有意見,閑林願意!”

老夫人點了點頭,然後又問著白瀅瀅:“瀅姐兒,你呢?”

白瀅瀅白著臉,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是她自己哭著求老夫人給她做主的,如今老夫人做主為她尋了夫婿,她若是拒絕那麼方才的委屈又算什麼?

她真是恨極了葉鈺慈,也恨自己沒有沉得住氣。

白瀅瀅不甘心,想為自己搏一搏,她絞著手指輕聲抽泣著道:“可這房中又不止閑林表哥一個人,洬表哥也看見了。”

“我沒有。”

楚休洬見白瀅瀅想要攀咬他,直接開了口:“方才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到現在還有些迷糊呢。”

白瀅瀅聽著這話,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但葉鈺慈卻很高興,她就喜歡楚休洬堵的白瀅瀅啞口無言的樣子,就算楚休洬真的看到了什麼,隻要他不想就不會娶!

當然,這件事把閑林表哥算計進去有些不厚道,但作為補償她會為他挑一個可心的女子。

葉鈺慈知道以白瀅瀅的野心她是絕不可能嫁給閑林表哥的,這婚事也成不了,她就隻想讓白瀅瀅知道什麼叫做自嚐苦果。

她不是想要勾引閑林表哥嗎?那她就把閑林表哥送給她做夫君,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隨隨便便魅惑別人。

白瀅瀅眼中噙著淚,心中已是恨極但她也知道這個答案不能說,於是她雙眼一翻佯裝激動過度的暈了過去。

老夫人嚇了一跳:“瀅姐兒。”

葉鈺慈匆忙走過去給白瀅瀅探了探脈,她知曉白瀅瀅是故意的,但若是真逼著她做了選擇那也是毀了閑林表哥的一生。

今日之事她就想給白瀅瀅一個教訓,於是就放過了她。

“表姐身子虛,如今受了驚暈倒了,祖母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表姐的,畢竟都是我的錯。”

葉鈺慈一臉難過的樣子。

老夫人知道她是無心又怎麼會怪她,於是便令人將白瀅瀅給扶了回去。

葉鈺慈親自送白瀅瀅回了她的望荷院,將人安頓好。

見白瀅瀅還沒清醒,她就開了一張藥方讓丹霞去煎藥,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針囊準備給白瀅瀅紮針。

葉鈺慈拿著一根細細的長針看著還在裝睡的白瀅瀅嘴裏喃喃道:“娘說要劄哪裏來著?天池穴還是雲中穴?算了,都試試吧!”

說著就要下針,本就裝暈的白瀅瀅聽到這話哪裏還敢繼續裝下去?

她幽幽的睜開眼睛嘴裏發出一聲輕吟,問:“我這是在哪?”

葉鈺慈見她清醒高興道:“表姐你醒了,這裏是望荷院,你暈倒了是我送你回來的,看來我的醫術真的很不錯!”

白瀅瀅唇角一抖,心中憋了一口氣生生被給她咽下去了:“慈兒,我可是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葉鈺慈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問:“表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