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嚇得麵色一變匆忙跪在地上求饒:“縣主恕罪。”
柳皇後見狀怒斥了一聲:“怎麼做事的,還不滾下去領罰?”
葉鈺慈知道這一定是皇後娘娘的主意,這小宮女沒有打翻她的茶盞想來一定會遭受責罰。
身為奴婢,身不由已自然不能怪她。
葉鈺慈便道:“娘娘息怒,這宮女也是不小心,再者我和二姐也沒有傷到娘娘就饒了她吧。”
柳皇後滿是欣慰的看著她:“縣主心善,罷了今日看在縣主的麵子上本宮就不予追究了,你還不謝過縣主?”
小宮女感恩戴德的磕了頭道了謝,這才顫顫巍巍的退了下去。
柳皇後看著受到連累的葉鈺嫿道:“你是葉家的二小姐?”
葉鈺嫿屈膝一禮低著頭緊張的回道:“臣女葉鈺嫿見過皇後娘娘。”
柳皇後點了點頭,然後道:“來人,帶葉二小姐下去換件衣服。”
葉鈺嫿欣喜若狂,雖然那個小宮女冒失打翻了參湯,但因此她得了皇後娘娘的注意也算是因禍得福。
於是謝了恩跟著宮女退下了。
很快葉鈺慈麵前的桌子就被打掃幹淨了,而葉鈺嫿換了衣服也回來了,她才坐下就聽太監來稟說是太醫來了。
柳皇後將人請了進來,葉鈺慈抬頭望去不巧竟是個熟人,來出診的太醫正是馮長淩。
他穿著太醫院的官服背著藥箱,長身玉立,相貌雋秀,一現身就引得在場的大家閨秀翹首相望。
朝中眾人皆知,馮長淩乃是馮老太醫的孫子,是如今陛下跟前的紅人,雖然隻是一個太醫但前程不可限量。
是以,有不少的夫人都動了嫁女的心思,想著怎麼巴結馮長淩?
而馮長淩無視眾人的目光,他穩步走到殿中央攏袖一禮給諸位貴人見禮,葉鈺慈的視線跟隨著他。
雖然這一世她同馮長淩隻有一麵之緣,但不知為何今日見他,葉鈺慈覺得他氣質出眾了些許,且還有種熟悉的感覺。
正狐疑著,葉鈺慈冷不防的瞥見他腰上掛著的玉佩上墜著一個鈴鐺。
她大驚猛的抬起頭來,看向距離她隻有幾步之遙的馮長淩一顆心忽而有些緊張激動的跳動了起來。
他不是馮長淩,而是楚休洬,他來了,易容成馮長淩的樣子出現在了這裏。
葉鈺慈眼眶一熱,心中所有的擔憂、恐懼、不安在知道他就是楚休洬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了。
他來了,她就安心了!
柳皇後麵色寡淡,對著易容的楚休洬道:“馮太醫來的正好,貴妃娘娘身體不適,你去給她診診脈吧。”
莫貴妃卻道:“不用了,本宮已經好多了,馮太醫還是給縣主瞧瞧吧,她吃壞了肚子臉色也難看的很,奇怪的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事,勞煩馮太醫瞧瞧可是縣主的吃食有什麼問題?”
柳皇後心頭梗著一口血,氣的說不出話,長公主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真是恨死了莫貴妃,這個女人屢屢壞她的好事,簡直不要太討厭。
楚休洬應了一聲是,隨即走到葉鈺慈身邊蹲下身子道:“縣主,請伸手。”
葉鈺慈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上,看著楚休洬有模有樣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帕子覆在她的手腕上。
她趁人不注意,張了張嘴給他提醒。
楚休洬察覺到葉鈺慈的脈象正常並未中毒,又見她張開的口型便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起身朝著柳皇後和莫貴妃一禮道:“回稟娘娘,縣主應該是服了巴豆粉,這巴豆粉是一種厲害的瀉藥,服之腹瀉不止,但好在縣主的情況已經穩住,無甚大礙。”
莫貴妃聞言驚呼一聲:“怎麼會這樣?馮太醫快瞧瞧縣主的飯菜裏麵可是被人加了巴豆粉?”
楚休洬微微頷首,然後檢查起葉鈺慈桌前的飯菜,最後他拿起了葉鈺慈的杯子湊到鼻尖嗅了嗅然後道:“找到了,巴豆粉下在了這茶水裏,氣味被茶水掩蓋,很難辨別。”
眾人聽後俱是一驚,沒想到葉鈺慈的飲食真的被人動了手腳。
宋和頤見狀匆忙起身跪在了地上:“還請皇後娘娘為慈兒做主,究竟何人與她過意不去,要在她的茶水裏下這種東西?”
柳皇後臉色難看正欲開口,卻聽莫貴妃幽幽的聲音道:“今日這宴席是皇後娘娘一手安排的,皇後娘娘的確要給將軍府一個交代。”
柳皇後握緊雙手,麵色陰鬱,這時坐在葉鈺慈對麵的柳知汐突然道:“這席宴雖然是皇後娘娘負責的,但並不代表就同她有關。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縣主身旁的這個位置應該不是葉二小姐的吧?可是她卻要主動提出要坐在縣主的旁邊。
誰知道這葉二小姐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可是聽說她們姐妹速來不和,沒準這巴豆粉就是葉二小姐趁縣主不注意,下在縣主的茶水裏,想讓她在這宴會上出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