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佟姝豔一巴掌打了過來:“放肆,是誰許你帶外男來這裏的?”
葉鈺嫿捂著臉眼中滿是憤怒,但她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一旦和佟姝豔撕破了臉,她的日子更不會好過。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低著頭道:“二娘誤會了,他不是什麼外男是太醫院的馮太醫,入府來給瀅瀅表姐複診的,馮太醫聽說母親病重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便來看看。”
佟姝豔掃了馮長淩一眼見他格外的年輕,此人的名號她倒也聽過,是如今太醫院裏最年輕的太醫且得陛下看重。
她不敢對馮長淩不敬,便隻能拿捏葉鈺嫿:“簡直是笑話,你也不瞧瞧姚氏是何身份,竟敢驚動太醫?”
說著,佟姝豔對著馮長淩道:“雲歡年幼無知,叨擾了馮太醫,姚氏的病府上一直有大夫看顧,不敢勞駕馮太醫,這實在是折煞我們了。”
“無妨,下官喜好研究疑難雜症,聽聞二夫人藥石無醫,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結果,所以心生好奇過來瞧瞧,沒有什麼折煞不折煞的。”
馮長淩淡淡的聲音解釋著,隨即對著葉鈺嫿道:“二小姐,帶我去見見病人吧。”
葉鈺嫿感激涕零忙點了點頭做了個請,誰料佟姝豔突然擋住了去路:“這實在是於理不合,若是傳出去隻怕陛下會怪罪我們二房。”
“二娘。”
葉鈺嫿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拽著佟姝豔的衣擺道:“二娘,你就讓馮太醫進去給我娘看看吧,求求你了。”
“你這是做什麼?”
佟姝豔麵色一慍後退了幾步想要甩開葉鈺嫿,隻是葉鈺嫿死死的扯著她的衣擺不放手哭喊著求她。
佟姝豔想要擺脫她,拚命的掙紮著,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葉鈺嫿突然鬆了手。
佟姝豔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她藏在懷中的那枚玉佩跌到了馮長淩的麵前。
“夫人。”
丫鬟們驚呼著,手慢腳亂的去扶佟姝豔。
佟姝豔這一摔隻覺得小腹絞痛,還有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丫鬟見她衣裙上染了血跡大喊一聲:“夫人.流血了。”
佟姝豔害怕極了,她捂著肚子麵色驚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馮太醫救救我的孩子。”
馮長淩的手中正握著方才撿起來的那枚玉佩,他盯著那玉佩的紋路心下有些驚疑,突然聽到佟姝豔的呼喊聲,他忙將玉佩偷偷的收了起來,快速走到佟姝豔的麵前為她診脈。
“先把人送回去。”
馮長淩收了手,令丫鬟將佟姝豔送了回去。
很快此事就驚動了老夫人,雖然佟姝豔背著她同葉振伯勾搭到了一起,但到底是她的侄女。
於是就派人去打聽情況,好在有馮長淩在,佟姝豔雖然見了血動了胎氣但孩子勉強是保住了,隻是半個月內不能下床,要躺著養胎。
葉鈺慈聽說了二房的事情,便帶著春綠和屏珠過來看看,房間裏佟姝豔服了藥後就睡了,而葉鈺嫿在門外等著,一臉的驚慌失措。
“這到底怎麼回事?”
葉鈺慈出了門後,走過來小聲的詢問著葉鈺嫿。
葉鈺嫿回過神來,眼眶微紅:“我今日帶馮太醫來給我娘看病,可是二娘一直在阻撓,我就跪下來求她,拉扯間她不小心摔倒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葉鈺慈挑了挑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擔心也沒用,不過我很好奇佟姨娘為何要阻撓你?難不成二嬸的病有什麼蹊蹺?”
葉鈺嫿被她一語驚醒,她瞪大眼睛越想越覺得佟姝豔的行為可疑,這時馮太醫從房中走了出來。
她忙迎上去問:“馮太醫,二娘她沒事吧?”
馮長淩點頭道:“有我在,自然是沒事你放心胎兒已經保住了,走吧,帶我去看看你娘。”
“好。”
葉鈺嫿沒想到馮長淩還記得這事,她眼眶一熱,別過頭去在前帶路,這才領著馮長淩和葉鈺慈來到了姚氏的房間。
姚氏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了有些時日,每日就靠著些參湯吊著,人已經消瘦了一圈。
馮長淩坐在床簷上,伸手給姚氏把了把脈,半響後他皺著眉頭篤定道:“夫人這不是中風!”
葉鈺嫿一驚:“不是中風,那我娘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馮長淩又檢查了姚氏的眼睛以及她的舌苔,最後下了定論:“她是中了毒,此毒服後同中風的症狀十分的相似,且不日就會身亡,隻是這位夫人求生欲極強,這才能撐到現在。”
葉鈺嫿渾身一震,腦子裏就隻有兩個字,中毒!
她記得當日在父親看過母親後,母親就病倒了,如果母親真的中了毒,那麼下毒之人就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