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長淩挑了挑眉,手指輕敲著桌子,望著他們兩人一字一句道:“是當今陛下的東西,有一段時日他時常戴著這玉佩,後來就沒見過了。”
葉鈺慈心下一驚,有些不可思議,佟姝豔的身上怎麼會有陛下的玉佩?
他們可是沒有過交集,便是在宮宴上,佟姝豔見的也是後宮妃嬪,這玉佩也不可能是後宮妃嬪賞賜給她的。
正疑惑著,就聽楚休洬陰沉沉的聲音道:“還真是有意思啊。”
他拿起那枚玉佩在手中摩挲了兩下問著馮長淩:“你可還記得,是什麼時候陛下沒有再佩此玉的?”
馮長淩想了想:“大概是三個月前吧。”
他每日都會進宮去給陛下請平安脈,是以陛下的一舉一動他都格外的留意,加上他記性好,是以能夠確定。
楚休洬眉梢一動:“三個月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正是佟姨娘被發落到影梅庵的時候。”
葉鈺慈被他的話驚醒,她想到晉瀛對宋和頤做的事情,想起上輩子佟姝豔明明成為了將軍夫人卻依舊毀了將軍府。
也許,真正和她有染的根本就不是二叔,而是當今陛下晉瀛。
他才是那個在背後掌控全局的人!
葉鈺慈被自己的想法驚的半響都沒有回神,而楚休洬也想到了一件事,之前葉賢承懷疑葉湘吟的兒子不是白磊的。
如今看來那個孩子八成就是晉瀛的,隻是不知道葉湘吟是同他母親一樣是被晉瀛脅迫還是自願的?
不過佟姝豔應該是自願的。
也不知道晉瀛在宮外有多少紅顏知己,又有多少朝臣命婦遭受過他的魔掌?如此禽.獸根本就不配為君!
楚休洬眸色一斂,眼底劃過絲絲寒氣,他譏諷一笑:“嗬~陛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他是想讓這個野種來繼承將軍府的爵位?”
馮長淩也是意外的很,他擰著眉道:“陛下後宮妃嬪無數,但有孕的著實不多,想來陛下也知道在後宮子嗣是豐不了,所以就把目標放在了宮外。”
葉鈺慈聞言心頭又是一驚,聽他們話中之意怕是陛下在宮外的私生子還不知道有多少?
她努力的回憶著前世發生的許多事情,想找到一些線索,可越想她的腦子就越亂,隻恨上輩子自己活的太糊塗。
葉鈺慈不免有些懊惱,要知道如果晉瀛真的有私生子流落在宮外那麼極有可能會成為楚休洬的對手。
一個太子加一個舒王就已經不好對付了,再有旁人那還了得?
她看向楚休洬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楚休洬斂住思緒,將手中的那枚玉佩擱在了桌上,沉沉的聲音吐出四個字來:“借刀殺人。”
葉鈺慈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晉瀛因何要在宮外偷腥,還不是因為皇後娘娘和莫貴妃不容他有的別的子嗣?
隻要將消息放出去,莫家和柳家自然會著急,又何須他們動手?
……
晉瀛不知因為一枚玉佩,他隱藏多年的秘密即將要敗露,而將宋和頤送離京城後他便多疑了起來。
他懷疑洛安城失守,葉賢承的昏迷以及宋和頤的離京,都是葉賢承對他的宣戰。
怕他早已經知道了自己對他的夫人心懷不軌,所以設計了這一切隻為送宋和頤離開京城。
一旦心中有了懷疑,便一發不可收拾。
晉瀛更是坐立不安,心中萬分焦慮,他怕事情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若真如此那麼葉鈺慈就殺不得了。
留著她,葉賢承終歸是有所忌憚,不敢真的反了!
權衡再三,晉瀛做出了決定,於是召了長公主入宮來,兄妹倆在禦書房密談了許久。
而將軍府,葉振伯次日回來後聽說自己的女兒險些害的佟姝豔小產,他大怒想要責罰葉鈺嫿。
隻是葉鈺嫿已經被老夫人罰跪在祠堂跪了一夜,然後又被禁足在房間抄寫經書為佟姝豔祈福。
老夫人已經動手處置,葉振伯也隻能不了了之,於是便安撫著佟姝豔,寬慰她讓她好好養胎。
隻是佟姝豔還在擔心姚氏的事情,便問道:“不知馮太醫可是給姚氏看了病?”
葉振伯回道:“我問過了下人,你出事後歡兒就被罰跪了祠堂,而馮太醫給你診治過後便走了,想來是沒有看過,你放心便是。”
佟姝豔哪能放心,她握著葉振伯的手道:“不是說那藥服下後不久就會死的嗎?怎麼她還活著?要不……”
她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示意著葉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