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謙猶豫了一下,正欲開口,卻聽楚休洬道:“你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他轉過身去:“師伯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去吧。”
馮謙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解釋,而是道:“走吧,我帶你們出穀。”
葉鈺慈愣了一下,她還以為馮謙就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的要放他們走,她看向楚休洬見他臉上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隻是問道:“蘇夫人肯放我們走?”
馮謙道:“你不用管那麼多。”說著,他遞給楚休洬一塊麵具。
楚休洬會意,他接了麵具戴在了臉上頃刻間他又成了莫司澤的樣子,易完容後他牽著葉鈺慈的手跟在馮謙身後出了房門。
此時,暮色已至。
馮謙帶著他們朝著山穀出口的方向走去,很快就來到了穀門口,而門口有護衛守著。
馮謙從懷中掏出一麵令牌來,守衛見到那令牌便放了行,隻是他們三人沒走多遠就聽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攔下他們。”
葉鈺慈一驚忙回頭望去就見蘇新月帶著人追了過來,而此時他們還未出穀,守護聽到蘇新月的命令便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馮謙看見蘇新月,麵色一變:“你……”
他來的時候明明給新月下了迷.藥,這才盜了她的令牌想放走楚休洬,因為他不想自己的兒子因此而恨他。
而且,他覺得楚休洬對莫司澤並沒有什麼敵意。
蘇新月眸色微斂看向那個陪了他十多年的男人道:“為了他們你竟對我用藥?馮大哥,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做。”
他們相伴數十年,他的心思她又如何不知?隻是他太讓她失望了!
馮謙道:“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行事慎重一定不會放他們離開,這才偷了你的令牌,是我對不住你。”
蘇新月想聽的不是這些,她有些氣惱道:“所以,你要背叛我?”
“我沒有。”
馮謙有些著急的解釋道:“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我隻是相信楚休洬,相信他不會做傷害司澤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司澤如今下落不明,誰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蘇新月有些激動的衝著他吼了一聲,她已經得知莫司澤下落不明,而她篤定這件事跟楚休洬有關。
自己的兒子還在他的手裏,她又怎麼能把人給放走?
馮謙見她已經失去了冷靜,正欲開口相勸卻聽楚休洬道:“你不是想見他嗎?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他看向蘇新月,一字一句道:“我和莫司澤究竟是什麼關係,你不如親眼去看一看?”
蘇新月眸色微微一動,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應道:“好!”
……
京城。
夜色已深,莫司澤掌著燈正在抄寫著青影給他的經書,不得不說這真的能夠讓人靜心拋棄心中的雜念。
而在他抄寫經書的這段時間,已經有了些頭緒。
他在京城做了那麼多年的紈絝,一直順風順水沒有什麼大難,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除了長公主。
而且那也不是他得罪的。
他聽楚休洬說長公主是陛下的人,所以他的身世長公主應該是知道的,但因為楚休洬殺了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和她結了仇不說還害她被陛下責罰。
以長公主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會心生嫉恨,而且因為姑母的原因她同莫家不甚親近,但卻同柳皇後交好,沒準今日的刺殺就是她和柳家聯手的結果。
也就是說長公主可能背棄了陛下,選擇了太子?
想到這莫司澤握著筆眼神冷了幾分,這時青影突然疾步走了進來道:“有主子的消息了,主子傳信說他受了傷被人所救,讓世子你趕去同他彙合,把身份換回來。”
莫司澤聽著這話忙丟下了手中的筆:“快走。”他起身剛要走,卻又停了腳步將桌上自己抄寫的經書卷起來塞到了懷裏。
青影滿是不解的看著他問:“你拿這個做什麼?”
莫司澤揚了揚眉道:“這可是我擔心你們家主子的證據,也好讓他看看我的真心。”
青影:“……”
怎麼感覺這世子像個討糖吃的小孩子?
他搖了搖頭,斂住思緒帶著莫司澤由暗道出了城,城外停著一輛馬車,莫司澤掀開簾子就見裏麵還坐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