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鈺慈浸濕了帕子敷在楚淇茵的額頭上幫她降溫,馬車趁著夜色繼續趕路,終於在天亮的時候抵達了興平縣。
楚康尋了一家醫館,一行人就在這裏落腳,大夫看過楚淇茵的情況,所幸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風寒,好好歇息幾日就沒事了。
楚康這才鬆了一口氣,謝過大夫後,他對著葉鈺慈道:“這一路辛苦你了,你也累了,還是好好休息吧,我來照顧茵茵。”
葉鈺慈點了點頭,方才楚康問醫館的老板多要了一間房間就在隔壁,她一晚上沒睡的確是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休息。
回到房間後她沾了床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敲門聲,便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縣主,是我。”
楚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葉鈺慈起身打開了房門就見楚康麵色有些凝重道:“我方才得到消息官兵馬上要前來搜查,說是尋找失蹤的汾月公主,他們不會認出你吧。”
葉鈺慈不確定,她想了想道:“你等一下。”
說著匆匆閉上了房門,等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她已經變了一張臉。
楚康驚愕不已,望著眼前陌生的葉鈺慈:“你”
葉鈺慈道:“就是易容術而已,現在你放心了吧。”
為了避免被官兵認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她就隻能暫且遮了容貌。
楚康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對葉鈺慈又佩服了一些,這姑娘似乎總能帶給他驚喜,正想著就聽葉鈺慈問:“你妹妹醒了嗎?”
楚康道:“還沒有,不過燒已經退了,醫館送了飯來,你去用些吧。”
“也好。”
葉鈺慈也有些餓了,便跟著楚康去了隔壁,隻是不經意間他看見有個戴著幕笠的男人手中提著一個食盒朝著對麵廂房的方向去了。
這院子是個四合院,北麵是醫館的正堂,東、西、南三個方向都是病人住的廂房,他們住在東邊的廂房裏。
那個戴著幕笠的男子是朝著西邊的廂房去的,同葉鈺慈的所在的位置正對著,她看著那個戴著幕笠的男人推開了房門,影影倬倬的可見房間裏還有一個女子。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巧好一陣風拂過,吹起了男人頭上的幕笠,露出他的容貌來。
雖然隻是一晃而過的瞬間,但葉鈺慈卻是驚了一下,她怎麼覺得那個戴著幕笠的男人有些眼熟?"
在哪裏見過呢?葉鈺慈擰著眉仔細的想了想,楚康見她沒有動,好奇的問道:“怎麼了?”葉鈺慈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好像是她在梵聖寺見過的那個和尚,佑安的師父,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裏?方才她沒有看錯,房間裏應該就是有個女子。
之前她聽佑安說他師父受了刺激還俗了,難不成他這是找到了心愛的姑娘?如果不是身份不便,葉鈺慈真想去問一問,她搖了搖頭揮散心底的思緒道:“沒什麼,走吧。”
她和楚康去了隔壁的房間,給楚淇茵把了把脈後,葉鈺慈才在桌前坐下用起了膳,隻是醫館的飯菜不是很好,就是稀鬆平常的清粥小菜。
楚康怕她吃不慣,便道:“你先將就一下,我已經派人去打聽這縣內哪裏的飯菜好吃了。”
葉鈺慈失笑,她拿起筷子有些揶揄道:“那就勞太子殿下費心了。”
楚康輕咳了一聲,避開了她的視線:“快吃吧。”
葉鈺慈也不跟他客氣,徑自吃了起來,隻是這飯才吃到一半就聽外麵有人敲門。
楚康以為是他的屬下回來了,便起身打開了房門,卻見對麵站著一個頭戴幕笠的男人。
男人很是客氣,朝著楚康見了一禮道:“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楚康還了一禮問:“閣下有什麼事嗎?”這個頭戴幕笠的男人正是玄渡,他的確是遇到了急事才會來敲門:“舍妹身子有些不適,方才我見公子身邊有個姑娘,想請她過去瞧瞧。”
楚康覺得這人有些奇怪:“這裏不是醫館嗎?你妹妹身子不適應該去見大夫才是啊。”
“這......”玄渡不知該怎麼解釋,正猶疑著就見葉鈺慈走了過來對著楚康道:“應該是姑娘家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懂,我還是過去瞧瞧吧。”
楚康:“......”他怎麼就不懂了?玄渡高興的道了一聲謝,然後帶著她去了西邊的廂房,楚康放心不下,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房門打開,葉鈺慈就見床榻上躺著一個人,隻是她把自己的臉都埋在了被子裏,瞧不清相貌。
玄渡疾步走過去道:“阿鸞,我請了一個姑娘過來。”
晉汾月偷偷拉出一道縫隙看著玄渡請來的姑娘,小聲道:“你…你先出去等著,我跟她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