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洬唇角一抖,斜睨了玄渡一眼,見過不講理但也沒見過像玄渡這麼不講理的,這是賴上他了?其實就算玄渡不說,這件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畢竟晉汾月是慈兒唯一的朋友,便是看在慈兒的麵子上,他也不會置之不理。

隻是玄渡求人辦事的態度實在讓人不爽。

但楚休洬也不跟他一般計較,畢竟他報複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且看這個清高自傲的和尚以後如何打自己的臉吧。

“行,這件事就交給我,我保證不會讓你的阿鸞去和親。”

楚休洬痛快的答應了他,然後又問道:“不過她是個公主,就算不去和親也總是要嫁人的,再過幾日這會試成績就出來了,沒準陛下看上哪個青年才俊指給汾月公主做駙馬也不一定啊。”

玄渡感覺自己的胸口又被他給紮了一刀,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除了你,難道還有別的青年才俊能入得了陛下的眼?”畢竟上輩子,陛下看中了楚休洬想讓他做駙馬,奈何他當著朝臣的麵當眾拒婚,最後被陛下貶離出京。

而且,聽說被拒婚的汾月公主還刺了他一劍。

論青年才俊的確沒有人能比得過楚休洬,當然他當年拒婚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阿鸞是他的堂妹。

但是想到這件事,他的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

楚休洬聽出玄渡話中的酸意來,他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今年的金科狀元又不會是我。”

玄渡眉梢一動,這才想起他沒有去參加會試,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休洬道:“之前太子想要拉攏我,我沒有同意,所以他是不會讓我會試高中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白費那個功夫?”玄渡明白了他的意思,前世的這個時候楚休洬也沒有參加會試,聽說那時候他傷了腿得了寒疾,很長時間不能下地走路。

兜兜轉轉,楚休洬和今年的會試還是無緣。

不過,他可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坐以待斃,畢竟三年的時間太長,相信用不了多久東宮太子就會被他拉下馬來。

到時候朝堂必有一番動蕩。

他不擔心楚休洬,隻擔心他的阿鸞,不過既然楚休洬已經答應會幫忙,就不會食言,畢竟他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

楚休洬見玄渡沒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問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京?也好幫汾月公主長長眼,挑一挑她的駙馬,相信你的話她還是會聽的。”

玄渡擰著眉麵色不太好看,好似置氣一般:“不去。”

說著,甩袖就要走卻聽身後傳來楚休洬的聲音:“你難道不想知道,你一直想要尋找的情之一字,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玄渡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楚休洬仰頭望著夜空中的那一輪明月道:“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如果你還是不懂,那更簡單的就是一日不見,思之如狂,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果有一個姑娘讓你這般魂不守舍,那你便是對她動了情。”

玄渡怔怔的愣在原地,想著楚休洬說的這番話,就聽他又問道:“如果你知道了情為何物,又當如何?是繼續出家去修你的行,成你的佛,還是留在紅塵之中感受這七情六欲做一個凡人?”玄渡不知道,也無法回答他,是以就這麼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