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瀛有些懵,他擰著眉道:“葉愛卿這是怎麼了?起來說話。”
葉振伯不敢起,他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隻道:“陛下,臣有罪,實在不敢起。”
晉瀛覺得好奇,問道:“說說看,你有什麼罪?”葉振伯道:“前日,臣娶的佟夫人同府上的下人私通,被臣發現意外得知佟夫人肚子的孩子竟不是臣的。
她的奸情被臣撞破後竟攀咬陛下,說她懷的乃是陛下的龍子,還拿出一枚玉佩為證說是陛下之物。
幸好被臣的侄女戳破謊言,說陛下曾在宮宴上丟失一枚玉佩,沒想到被臣的那位夫人撿到還起了歹心,想要拿著玉佩編造莫須有的事情來汙蔑陛下。
隻是當日老夫人在府上立規矩,很多下人都聽到了佟氏的瘋言瘋語,唯恐傷及陛下清譽,臣今日求見是想陛下治臣之罪,並歸還陛下的玉佩!”
葉振伯雙手捧著那枚玉佩俯身跪在地上。
晉瀛在聽完他的這番話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沒想到事情竟會牽扯到自己。
那個佟姝豔也是沒用,他千叮囑萬囑咐讓她保守秘密,可是她卻還是把他供了出來。
實在該死。
晉瀛已然氣急,但他又不能真治葉振伯的罪,他若隱瞞不報他倒是有理由懲治,可是如今他坦白了事實,倒是讓他不能嚴懲。
他深吸了一口氣,慍怒道:“竟然還有此事?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你娶的那位佟氏是老夫人的侄女吧?”葉振伯道:“正是,隻不過在佟氏嫁給臣的時候,老夫人就已經和她斷絕了姑侄之情。
是臣識人不清被佟氏所騙,她懷著別人的孽種嫁給臣,與人私通被抓為了自保竟還攀咬陛下,是臣治家無方,還請陛下降罪。”
晉瀛臉皮不停的抽搐著,他忍著心火,淡淡的聲音道:“你的確有罪,隻是此事你也是個受害者,朕就罰你俸祿半年,閉門思過,至於那個佟氏送去大理寺,讓大理寺的人去辦就是。”
“謝主隆恩。”
葉振伯叩首一拜。
晉瀛又道:“你的兒子同廢太子勾結,本來死罪難逃,隻是過幾日就是已故太後的冥誕朕不願多增殺戮,便饒他一命,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他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葉振伯聞言老淚縱橫額頭往地上重重一磕:“多謝陛下開恩,臣感激不盡必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
晉瀛應了一聲,既然佟氏和她肚子的裏的孩子已經廢了,那他就隻能保住葉朔陽的性命,來安撫葉振伯好讓他為自己做事。
他斂著眉又問道:“聽說葉將軍的夫人已經有了身孕,可是真的?”葉振伯回道:“是,前些日子大哥送了一份家書回來,的確提及大嫂已有身孕。”
晉瀛點了點頭:“這是好事,不過邊疆苦寒,葉將軍要行軍打仗帶著懷有身孕的妻子多有不便,朕會下旨讓人去接葉夫人回來安胎。”
葉振伯眉心一動低著頭道:“臣替大哥多謝陛下隆恩。”
晉瀛揮了揮手:“退下吧。”
葉振伯將玉佩放在了龍案上,然後後退幾步轉身離開。
待他一走,晉瀛就拿起桌上的那枚玉佩摔在地上,玉佩頓時碎了一地。
他苦心謀劃布置的一顆棋子就這麼沒了,而宋和頤還懷了葉賢承的孩子。
當時如果不是葉鈺慈從中作祟,他或許已經得到了宋和頤,沒準現在宋和頤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
可是事到如今,什麼都沒了。
不,他還有!晉瀛想起了他和葉湘吟的孩子銳哥兒,如果葉家絕後,那麼他就可以讓銳哥兒過繼給葉家。
所以,宋和頤絕對不能活著回京城!
葉振伯回到將軍府後便去了冷洬院,見楚休洬和葉鈺慈正在院子喝茶,他走過去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葉鈺慈嚇了一跳,匆忙站了起來問道:“二叔,你這是做什麼?”葉振伯抬起頭看著楚休洬道:“陛下已經答應放過朔陽了,多謝你替我出的主意,感激不盡,無以為報。”
葉鈺慈眨了眨眼睛看向楚休洬,卻見他神色如常淡淡的聲音道:“二爺言重了,就算我不教你怎麼做,陛下也會放過葉朔陽的,因為他還想著留著你們二房的人為他效力呢。”
提及此葉振伯臉色一沉,曆經此事他算是看的明明白白,原來自己從始至終就是帝王手中的一枚棋子。
偏偏他還白日做夢,以為自己能將大房踩在腳下,熟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他差點就成為葉家的罪人。
什麼錦繡前程、榮華富貴若是沒有大房的庇護他什麼都不是!“怕是要讓陛下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