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俯身一拜:“請恕女兒不孝。”

白磊背脊挺直,沒有去扶她起身隻是道:“明日早早就要出發,你回去歇著吧。”

白瀅瀅站了起來,心中有些悲涼,她知道自己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這個從小疼愛她的父親。

從她為了逃避幽禁之苦選擇了去認陛下那個生父開始,她就再也不是他白磊的女兒。

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隻能走下去。

白瀅瀅轉身正欲離去,卻聽身後傳來白磊的聲音:“瀅姐兒,你真的很愛那個叫楚休洬的男人嗎?”白瀅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道:“是。”

白磊卻道:“可我瞧著未必,你對他不是愛,而是愛而不得所生的執念,愛的最高境界是放手,是成全,而不是毀滅!你我父女一場,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後忠告,還有,你要記住你的母親從未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她心中所愛之人從始至終都隻有我,若你再敢傷她的心,便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白瀅瀅一驚,不知白磊這話是何意?但瞧著白磊那張有些陰寒的臉她也不敢多問,便帶著這些疑惑離開了。

待她一走,白磊複又掏出身上的那柄匕首,語氣中滿是眷戀溫柔:“吟兒,這一次換我來護你!”

次日。

陛下攜百官、後妃前往法華寺祈福,一大早聖駕就駛離了京城,後麵跟著一輛輛的馬車皆是朝臣家眷。

葉鈺慈坐在馬車裏,透過窗簾的縫隙望著外麵圍觀的人群。

因為二房還是戴罪之身是以無人前往,而老夫人年紀大了不便出行,葉湘吟因為要照料銳哥兒也留在了府上。

是以此番將軍府裏就隻有葉鈺慈和楚休洬以及玄渡三人同往,隻是玄渡目前還不宜露麵是以就易了容扮作了楚休洬的侍衛。

聖駕浩浩蕩蕩出了京城,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抵達了法華寺。

葉鈺慈從馬車上下來,望了一眼前麵停著的許多馬車,正到處尋找著汾月的身影,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表妹,好久不見。”

乍聽這聲音,葉鈺慈頓時打了個激靈,她回頭看去就見白瀅瀅穿著一襲素白色的錦裙,臉色略顯蒼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

她眉梢微微一動,淡淡的聲音道:“多日未見,表姐憔悴了不少,聽說你病了?可是大好了?”白瀅瀅眼底湧過一片陰雲,不過瞬間的功夫又散了去,她微微一笑:“勞妹妹掛心,我已大好。”

“那就好。”

葉鈺慈點了點頭然後安靜的站在馬車前沒再吭聲,誰料白瀅瀅卻走到了她的身邊道:“我瞧著妹妹你容光煥發,想來我離開的這些日子,你過的很好?”葉鈺慈笑語盈盈的看著她道:“瞧姐姐這話說的,你不在我的日子過的當然好了,難道離了你我還不能活了?”白瀅瀅輕笑一聲:“看來,你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哪能啊,我可是時時刻刻都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