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鈺慈這才和晉汾月一起朝著大殿去了,待來到大殿就見這裏已經聚集了許多的人。
她們兩人朝著女眷所在的位置走去,就聽人群中都在議論紛紛,也不知是在說什麼?莫希顏看見她們,忙將她們拉了過去問:“你們怎麼現在才來?方才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晉汾月好奇的問道:“錯過什麼好戲了?”莫希顏用眼神指了指正前方示意她們去看,葉鈺慈這才看見大殿最前麵的位置,白瀅瀅竟同法華寺的主持站在一起,而她手中還托著一卷經書。
晉汾月不明所以:“那不是白瀅瀅嗎?她在那裏做什麼?”莫希顏道:“主持說要在貴女中選個有福氣的為陛下呈遞經書,便選了她,也不知道主持是怎麼選的?她父母都已經和離了,陛下還下旨要把她送去南宮去陪廢太子,如今主持一句她是有福之人,怕是要翻身了!”
她語氣憤憤滿是不平,顯然很不服氣。
不過葉鈺慈聰慧很快就明白了這其中的貓膩,想來陛下是知曉了白瀅瀅的身份,要借此機會給她長臉,好收回讓白瀅瀅幽禁南宮的聖旨。
但晉汾月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隻警告著莫希顏:“好了,也不看看這是哪裏,什麼話都敢亂說。”
莫希顏低著頭不再吭聲,這時就聽鍾聲響起,卻是祈福大典開始了,伴隨著太監的一聲:“陛下駕到。”
殿上眾人分列兩側,俯身跪迎。
就見晉瀛沐浴過後換了一身常服,進了這大殿,他步履款款一步一步朝著殿上那座鎏金的佛像跟前走去。
誰料當他走到白磊身邊的時候,那原本跪在地上的白磊突然一躍而起,怒喝一聲:“昏君,去死吧!”
緊接著一道寒光閃過,眾人抬頭望去就見白磊握著一柄匕首刺入了晉瀛的腹部,殿內一眾人等全都愣住,忘了反應。
白磊一刀刺下猶不解恨,他拔出匕首正要去刺第二刀時不遠處的白瀅瀅見狀突然驚呼了一聲:“不要!”
說著,她將手中的托盤擲了出去,正砸在了白磊的手上,就聽鐺的一聲白磊手中的匕首跌落在地上。
“有刺客!”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整個大殿頓時亂成一團,白磊趁亂撿起地上的匕首又要朝著晉瀛刺去,卻被晉奕哲一腳給踹開。
緊接著侍衛一擁而上將白磊給擒住了。
白磊眼底是滔天的恨意,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的破口大罵道:“晉瀛你這個昏君,畜生不如,殘害兄長、謀得皇位,辱我發妻,霸占臣婦,今日我便要將你的罪行公諸與眾,讓天下百姓看清楚你的真麵目。”
殿內眾人聽著這話大驚失色,一個個目瞪口呆,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隻聽怒急的晉瀛大喝一聲:“給朕殺了他,殺了他!”
侍衛不敢違命,正欲動手,隻是有人比他們快了一步,隻見楚休洬手持著長劍便朝著白磊胸前刺了去,冷冷的聲音道:“大膽狂徒,簡直該死!”
白磊身子一僵,他看著沒.入自己胸口的長劍,又看了一眼站在他麵前的楚休洬,他張了張嘴鮮血不停的從他口中吐出,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楚休洬轉身單膝跪在地上:“回稟陛下,刺客已被伏誅。”
晉瀛由人攙扶著走了過去,他遞了個眼神給身邊的太監周全。
周全會意親自去檢查了一番白磊的屍體,確定無誤後他才起身回道:“陛下,刺客已經斷氣了。”
晉瀛眯了眯眼睛,他捂著受傷的腹部,心中怒急,沒想到白磊這麼大膽竟敢當眾刺殺他,還險些讓他得手。
他看著地上那具屍體,冷厲的聲音道:“將他給朕碎屍萬段!”
“陛下。”
楚休洬抬起頭看著晉瀛道:“還請陛下留這刺客一具全屍!”
晉瀛這才注意到楚休洬,乍見之下隻覺得這少年雋秀不凡,尤其是他一雙眼睛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他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好奇的問道:“你是?”楚休洬雙手抱拳低著頭道:“在下將軍府長公子,楚休洬。”
晉瀛頓時恍然:“是你!”
他之前隻聽過楚休洬的名字,知道他是宋和頤的兒子被葉賢承收留在府上,做了將軍府的長公子。
隻是楚休洬並未入葉家宗祠,算不上葉家人,是以他也沒怎麼在意,如今一見他才覺得這個少年不簡單。
方才他一劍斃了白磊的命下手又快又狠,如今竟又為白磊求情留他全屍,不免讓人多疑。
晉瀛強撐著受傷的身子問他:“為何要讓朕留他全屍?”楚休洬道:“為了陛下的清白。”
晉瀛愣了一下,似是有些不解:“你此言是何意?”楚休洬回道:“眾人皆知,白磊刺殺陛下是因為他已經和離的夫人要入宮為妃,他因愛生恨才會做出這等舉動。
白磊刺殺陛下的確該死,但倘若陛下連個全屍都不留給他,未免會讓世人以為陛下此舉是惱羞成怒後的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