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懷將手中的書放下,起身走到桌前望著言夫人準備的宵夜,可謂是用心,他輕笑一聲:“夫人怎麼想著給我做宵夜了?”言夫人道:“想和侯爺你談一談。”
“哦?”莫懷在桌前坐下,看著言夫人倒了兩杯酒,他好奇的問道:“想和我談什麼?”言夫人問道:“侯爺可記得我的名諱?若是記得的話,那便喚我的閨名吧。”
莫懷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善:“周芷蘭,你到底想做什麼?”“嗬~”周芷蘭輕笑一聲:“原來侯爺還記得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呢。”
她將其中一杯酒放在了莫懷的麵前道:“這幾日我想了很多,包括司澤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是我錯了,是我對你們的掌控欲太強,才失了夫君和兒子的心?”周芷蘭抬頭看向麵無表情的莫懷問道:“可是,你就沒有錯嗎?你既然不愛我,當初又為何要娶我?我也曾滿懷欣喜,對你一番深情,可是你回報給我的又是什麼?”莫懷默了默,然後道了一聲:“對不起。”
這麼多年,的確是他對不起她。
周芷蘭一怔,她自嘲的一笑:“原來你也會說對不起?是啊,其實你也是有心的,隻不過你的心都給了別的女人。
你心中所愛之人是鎮國公世子妃蘇新月吧?當年你背叛宗太子也是因為她吧?因為隻有鎮國公府倒了,你才有機會得到她,我說的是嗎?”莫懷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的夫人竟然什麼都知道,他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聲音道:“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告發我?”
周芷蘭道:“無憑無據我拿什麼告發你?再者,你是司澤的父親是我的夫君,便是你不愛我,我也不舍得讓你出事。”
她端起麵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今日我來找你,是想要一封休書,我想明白了這麼多年來我在折磨你也在折磨我自己。
如今司澤大了,他也不需要我了,我留在侯府也沒什麼用了,還不如離去過我自己的生活,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侯爺覺得呢?”莫懷神情淡淡絲毫沒有被她的話打動,隻道了一聲:“如你所願。”
他起身走到桌前提筆如飛,很快拿著一封寫好的書信回來了。
他將那書信遞給了周芷蘭道:“你看看。”
周芷蘭接過,卻被開頭的幾個大字給驚了一下,隻見莫懷寫的不是休書而是和離書,雖然都是一樣的,但一字之差卻是天壤地別。
休書傳出去,隻會被人恥笑,和離書卻是不同,這足以保全她的顏麵。
周芷蘭釋懷一笑:“多謝侯爺。”
她將那和離書收了起來,然後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朝著莫懷示意:“我敬侯爺一杯,希望以後你我各自安好。”
莫懷坐了回去端起那酒杯和周芷蘭手中的酒一碰然後仰頭喝下,周芷蘭又道:“侯爺嚐嚐我做的菜,以後怕是吃不到了。”
她給莫懷夾了菜,然後自己也吃了起來。
莫懷看了她一眼,很給麵子的把她夾的菜吃掉了,突然道:“為了司澤,你想和我同歸於盡?”周芷蘭一愣,她麵露驚疑之色望著莫懷,結結巴巴道:“侯…侯爺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莫懷勾了勾唇角:“你的確是個非一般的女人,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登上寶座連自己的性命都舍得下,隻可惜啊......”周芷蘭已經懵了,她有些心慌的盯著坐在對麵的莫懷,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卻努力穩住心神,疑惑道:“侯爺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莫懷輕嗤一聲:“事到如今你還跟我裝什麼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準備的酒菜有毒?我還知道是陛下想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