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真的。”
柳貴妃平靜道:“自然不是真的。”
“我看,未必吧。”
梁貴妃嫣然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柳貴妃也是鎮定自若,絲毫不懼。
都是在這深宮後院長起來的,誰還沒兩把刷子?
此話一出,顯然是要掙個高下的,平日裏交好的姐妹們紛紛站了隊。往常和和氣氣的時候,大家都姐姐妹妹的叫得親熱,如今有了裂隙,自然都會抓住機會落井下石。
“柳姐姐說的是...”
“粱姐姐說的是...”
“粱姐姐說的有理...”
“柳姐姐說的有理...”
“妹妹既然都這麼說了,想來是在城外見到我家淇兒了?”
“倒不是我。澤兒在澎湖灣治理匪患,意外見淇兒也在...”
柳貴妃心裏一涼,隻好往政事上靠,輕描淡寫:“許是皇上派他去做什麼吧。”
梁貴妃啞言,沒敢接下去。若接了,便是犯了大忌的。
這時,一個追隨梁貴妃的小小貴嬪陰陽怪氣道:“做什麼?能做什麼?難不成也是治理匪患?”
“啪”
皇後娘娘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睥睨著下麵的眾嬪妃:“夠了!今日都先回去罷。”
“臣妾告退。”
澎湖灣的木宅裏,木雲寧獨自收拾著行李,看著家裏的一草一木,似乎都留下過歐陽澤的痕跡。其實自那晚雪夜一別之後,她就再沒有見過歐陽澤了。起初她還有些擔憂,可後來一想,走了也好。
客棧這邊,一隊皇上的親衛到此來尋歐陽淇,傳一道聖旨。
“王爺還不啟程,是要抗旨嗎?”為首的粱姓侍衛道。
歐陽淇沉默不語,他和木雲寧約好了,明天一早就離開澎湖灣,他會在澎湖灣南邊的馬道上等她。
可偏偏,這聖旨先到一步。
沉默許久的歐陽淇終於出聲:“我需要和一人道別。”
粱侍衛一口回絕,還搬出聖旨道:“聖旨所言,即可啟程,不得耽誤。”
歐陽淇詫異,雖說是為皇上辦事,依聖旨所言不假,但是應該也不至於這般不近人情吧?
如此,歐陽淇便在半逼半就下騎上了返回皇都的馬匹。
夜半,木宅的大門突然被敲響。
木雲寧睡得正香,陡然聽到敲門聲,還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畢竟自己在這澎湖灣無親無故的,怎麼會有人半夜來訪?
奈何那敲門聲又急又促,木雲寧隻好披了外袍起來開門。
迷迷糊糊的木雲寧看清來人後,一臉驚訝,睡意全無!
“阿寧!”
“你怎麼來了?不是明天早上啟程嗎?”
歐陽淇捧著她的手搖搖頭,雙目滿是堅毅:“我們現在就走,我抗旨了。”
聽了歐陽淇的話,她更震驚了。
“抗旨!怎麼會?”
他們回到屋裏,歐陽淇一言概之:“下午,父皇的一隊親衛帶著聖旨找到了我,要我即刻回去。沒辦法我隻能跟他們走了。晚上我們住驛站,我趁夜色偷跑回來了,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發現的,我們必須趕緊走。”
說話間,木雲寧也收拾好了,兩人各起一匹馬奔向南邊的馬道。
趕到時,依著路邊高掛的燈籠可以看出,路上一片雪白,什麼腳印、馬蹄印的都沒有,這要是一腳踏上去,豈不是給後來者明示嗎?
正在他們躊躇之際,天上突然飄起來雪花。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地策馬馳向遠方。
“岱宗夫如何?”
“齊魯青未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