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修才輕輕道：“我看了窺塵鏡。”
果然，鏡淵心中暗歎，看這樣的結局，就知道自己那天的話一語成讖。
猶豫了一下，鏡淵終究是沒有問楚修到底在鏡中看了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道：“那你跳過誅仙台之後，有沒有覺得心裏好受了一些。”
楚修轉過身去，蜷縮起身子，然後點了點頭。
鏡淵看著他這副樣子，明顯不相信，“真的嗎？”
楚修輕聲“嗯”了一聲，然後不等鏡淵說什麼，直接堵住他的嘴道：“我沒事，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鏡淵一句話堵在喉嚨裏，最後隻能硬生生憋了回去，“行，那你好好休息吧。”
鏡淵走後，偌大的寢宮之中，又恢複了一片寂靜，楚修睜開眼睛，看著搖曳的燭火，眼眶微微紅了。
“風淼，我不要你的眼睛了，我寧願我還瞎著，你還在我的身邊照顧我。”
“風淼，這是不是就是你的伎倆，以這樣的方式讓我永遠忘不了你。”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不停你的解釋，自以為是的……”
“風淼，我為你報仇好不好……”
……
幾日後，楚修經過靈藥的滋養，皮外的傷口基本已經完全愈合。
所以有些事情，也該到了算賬的時候。
浣桐聽說楚修跳誅仙台，而且很有可能開啟了窺塵鏡之後，便每天忐忑度日，不敢再去找楚修，也生怕楚修來找她的麻煩。
可是她的心裏又存在著一絲僥幸，她不甘心就這麼把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給丟了。
在看到楚修的那一刻，浣桐的心裏一咯噔，但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容，然後蹭到楚修的身邊，楚楚可憐道：“楚修，自從那天之後，我等了你好久，我以為你再也不來了。”
誰知，楚修冷冷地閃身躲開，“我是來取火靈珠的。”
浣桐臉色突變，她捂住自己火靈珠的位置，淒楚道：“楚修，不可以，沒有火靈珠，我會死的。”
“楚修，你不能這麼對我。”浣桐一雙手攀上楚修的胳膊，卻在下一秒被楚修狠狠地甩掉。
楚修那一雙眼睛全是淬了冰的寒意，嘴角升起一抹冷笑，“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何不能這麼對你。”
浣桐通體發寒，“楚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楚修冷哼了一聲，不準備再跟她多言，直接動手。
浣桐連連後退，慌張失措：“不要，楚修，你不要相信窺塵鏡裏麵的畫麵，那些都是假的，肯定是天後做出的幻境，為了給風淼報仇，為了讓你不好過。”
“閉嘴，你以為我還能相信你的鬼話？”楚修話音剛落，還未動手，就聽到浣桐一道驚呼，浣桐體內的火靈珠竟然直接破體而出。
浣桐癱軟在地上，瞪大眼睛看著這詭異的一幕，腹部有一種翻出皮肉，撕扯般的疼痛，而且她明顯能感覺到她體內的靈力正在一點一點地慢慢流失。
“不要！”她又懼又疼，可是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楚修收回手中的靈力，一臉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火靈珠就相當於風淼的靈元，可是靈元破體的事情可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