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澤卻陡然轉頭,反手將雀影心的手生生掰折。
“啊——”雀影心痛的發顫,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險些要了她的命。
她再裝不下去,趁著虞澤將手從她喉嚨上挪開的間隙扯著嗓子嘶吼:“你放開我!虞澤,你要是敢殺我!魔族人一定會血洗你蓬萊!”
“殺你?”虞澤殘忍勾唇,嗓音陰冷滲人:“我不會殺你,不但不會殺,我還要你好好活著!這輩子,我要你生不如死……”
雀影心從未見過這樣的虞澤,他那模樣才像是入了魔。
她徹底慌了神:“不要……你放開我,放開……”
虞澤卻再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抓著她的衣領將她帶去了蓬萊天牢。
……
蓬萊天牢位於蓬萊地底,終年不見陽光,陰冷潮濕,最深處是關押重犯的水牢,那水牢裏的水乃是寒潭極陰之水,專門用來懲戒魔族之人,常人觸碰無異,於魔族而言卻是冰凍極刑,終日刺骨痛不欲生。
雀影心早年聽過這水牢,可她做夢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被關押在這。
她再受不住,崩潰大哭出聲:“封……虞澤,你不能殺我,你忘了你之前對我的好了……我……你是愛我的,你才不舍得傷我……”
“閉嘴!”
虞澤理智已然喪失,他抽出腰間的佩劍飛身上前,眼底陰寒不比雀影心腰下汙水中的寒氣少。
“我從前對你好,不過是出於憐憫!可你是魔,你就該死!”
“我沒有……啊!”
還不等雀影心把話說完,她的腹部忽然一陣劇痛,她低頭,就見一把長劍依然貫穿了她的身子。
耿靖不知何時趕來,雙目猩紅的瞪著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師兄,她欺瞞你我,害了師姐為什麼不殺她!這種禍害殘忍又心思歹毒,留著有什麼用!”
虞澤未答。
殷紅的血沾染著魔氣,順著衣襟很快流入水裏,大片的紅,觸目驚心,雀影心疼的隻剩了一口氣,她眼底的淚卻緩緩凝固。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她仰起頭,笑聲從水牢裏溢出來,癲狂又瘋魔。
“你們這些仙家君子從來都自視清高!你們可還記得,當初是你們強擄了我來的?這些都是你們和慈溪月欠我的啊!”
“她占了我的靈根十年!不該報答我嗎?!”
“對我好也都是你們自願,你們當你們是什麼?施舍者嗎?對我的好說給就給,說收回就收回!我看,真正殘忍的是你們!”
“閉嘴!一介魔族,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耿靖仿若被戳中痛處,神色驟然一暗,插中雀影心腹部的長劍被他拔出來又捅回去,如此反複,不過片刻血腥便鋪滿了整間牢房。
雀影心吐著血痛不欲生,卻越笑越大聲:“如果不是你們當初抓我來給慈溪月貢獻靈根,我也不會如此!”
“要我說,你們是禍害,慈溪月也是,她早該死在十年前!她根本就不配活著!那蠢貨,被你們一次次傷害,居然還對你們抱有期待,哈哈哈哈哈,她該死,她最該死!”
“你閉嘴!”耿靖的理智被雀影心點的火燒的幹幹淨淨。
他失控將靈力注入長劍就要往雀影心的心髒刺去,可虞澤卻在關鍵時刻將他攔下。
“你著了她的道一次,還有再著第二次不成!”
“激將法,她等的就是你一氣之下殺了她!”
“師兄……”
耿靖整個人都跟失了魂一般,他痛苦含淚,鬆了手裏的劍狼狽退到牆邊脫了力。
雀影心還想再說,虞澤卻一把捏住她的嘴,趁機塞了一顆止血丹進去。
“別想著死,更別想著逃,我不會殺你,你對溪月做的所有,我會要你通通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