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師兄!”
耿靖眼眶通紅,上前來啞聲替虞澤打抱不平。
“我們當年也是被雀影心欺騙了,我們不知道她是魔!如果知道她是魔,怎會留她?”
“自你離開,師兄日複一日在找你,整整三年,他從未放棄,我親眼所見他這三年過的有多痛苦,若非堅信你還活著,他早就隨你去了。”
“嗬,多輕鬆啊。”
慈溪月仰頭咽下喉間的酸澀,眸中情緒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一句不知道,一句被欺騙,你們便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可起初是你們帶著她進的蓬萊啊!對她好不也都是你們自願的嗎?”
“你們讓她取代了我的位置,你們憐憫她,心疼她,又是取我心頭血又是抽了靈根還給她,你忘了三年前了?若非你們自己心頭不定,誰能騙得了你們?”
慈溪月從未覺得眼前兩人如此陌生過。
耿靖被瞪的踉蹌,麵上一閃而逝一抹被人看穿的窘迫。
“師姐……我隻是看她可憐……”
“好一個看她可憐。”
修道之人當愛天下這話不假,可他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思,他心知肚明。
慈溪月不願再多費口舌:“從今往後不必再找我,你們好自為之。”
“非走不可嗎?”
虞澤依舊擋在她身前,唇瓣有些顫。
慈溪月自認為她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
“讓開。”
這兩個字,是她最後的耐心。
小窗外,一聲悶響的雷滾過。
昆侖的雷,還真是稀奇,響的人心間發顫。
虞澤像是受了驚,麵色有些白。
就是不知,是被她那兩個字嚇到,還是被那聲雷驚到。
“走了。”
慈溪月低下腦袋,往顏塵懷裏靠了靠。
這次,兩人走的很順暢。
耿靖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遠,喉間堵的厲害,抬腳就要去追,卻被虞澤反手拉住。
“師兄!”
耿靖錯愕看著身後之人,好半天才皺眉啞著嗓子不解開口。
“師姐定是被那魔族蠱惑,中了那魔族的詭計,這會兒怎能放他們走!”
“以你我二人之力,協力定能將他們帶回蓬萊,隻要等師父出關,有師父出手,師姐定會恢複理智的!”
虞澤卻隻是啞著嗓子一言不發。
真的是被蠱惑嗎?
他們修道數百年,如果慈溪月真的隻是被蠱惑,剛剛那個樣近距離的接觸他不會看不出來。
可若是別的原因……
虞澤不敢深思。
他的溪月掛心天下,恨毒了無惡不作的魔,她怎會與魔為伍!
“師兄!你還在想什麼!再不追就晚了!”
“閉嘴!”
虞澤被吵的頭疼。
無人察覺處,他眸間隱隱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
屋外的雷還在不斷滾過,落地的閃電亮如白晝,仿若要將這天地一分為二。
望著顏塵和慈溪月離開的方向,他眸光逐漸變得陰鬱,垂在身側的手隱忍握拳,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話。
“先回蓬萊,此事不許說出去半個字。”
“這事兒我自有定奪。”
他的溪月不過是一時入了歧途。
有他在,他定不會讓那魔族帶著慈溪月越陷越深!
這世間!就不該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