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麵上的狂喜僵在嘴角,耿靖不敢置信的看著慈溪月。
隨著慈溪月關門的力道逐漸加大,他的腳被擠在門縫之間。
疼痛使然,他冷汗禁不住的往下流,一時卻辨不清是那門夾的,還是慈溪月那雙滲人的眸子駭的。
慈溪月仿若不曾瞧見,一雙淩厲的眸恨不得將耿靖看穿:“下次再用這種下三濫,害人害己的手段,你便是死也是咎由自取。”
“……師……師姐!”
耿靖從未在慈溪月嘴裏聽過如此狠厲的話,他腦子有一瞬的空白。
待回過神來,對上那雙冷厲的眼,他忙惶恐擺首:“不是,不是的師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我怎麼會不擇手段,不顧他人安危,我……我不會……”
說到最後,他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一雙眼睛還強撐著非要與她直視。
慈溪月從始至終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她冷然凝著耿靖。
他不認,她便幫他把證據一條條擺在明麵上。
“哐當”一聲響。
門被大力推開來。
慈溪月瞪著耿靖步步往前。
她進,他便退。
不由自主的,心口莫名壓抑,一股無形的威壓壓在肩頭,駭的他瑟然。
“師姐……”
“我說過我不是你師姐,三年前就不再是,而今更不會是。”
慈溪月冷聲打斷他。
手指挑起一抹早前她不動聲色沾上的,那魔物身上的一絲魔氣。
耿靖眼睜睜看著慈溪月從那團魔氣裏挑出一絲白光。
他身子驟然一僵,下一瞬就聽慈溪月幽幽啟唇。
“時隔多年,你的道法還是這般不精煉,關押在蓬萊的魔物身上必然會被注入蓬萊靈氣以壓製他的邪性,省得魔物狂躁難以製服,下次再想做壞事兒,記得把靈力抽幹淨,落了把柄,多不好看。”
“不是……師姐我真沒有,我……這魔物的的確確是我從蓬萊帶出來的,但是我真的沒有利用它幹些什麼!”
耿靖眼眶濕潤泛紅,卻倔強的不肯低頭。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慈溪月怎麼誤解了他。
慈溪月嗤笑一聲,仍舊漫不經心:“還不肯認?魔物身體裏的靈氣能開脫,那你不妨再解釋解釋,為什麼你上一秒還痛苦的被魔物捏在掌心,下一秒就能輕而易舉掙脫它的桎梏?”
“耿靖,你的一招一式我都看在眼裏,你若是不記得,我不介意給你演示一遍,你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和你先前那副痛苦的樣子,可半點不沾邊。”
慈溪月一語中的。
耿靖還欲出口的辯解話語被盡數堵在了喉嚨口。
他怔怔發愣,腳下幾次不穩,眼底那抹希冀的光,在一點一點淪為死寂。
他以為,師姐還是從前那個師姐。
他以為,師姐願意救他,就是還在意他,還在意蓬萊。
他以為,他能將師姐帶回去。
“都怪你……”
耿靖失魂落魄的踉蹌了幾步,視線點點上移,看向門口站著的顏塵。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師姐怎麼會不肯和我走!”
“都怪你這該死的魔族!”
耿靖眼眶陡然猩紅,叫囂著提劍運氣就要朝顏塵刺去。
半路卻被慈溪月攔截。
她一臉鄙夷看著耿靖,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扯到空地,眼底耐心已然告罄。
“我與你,與你們都沒什麼好說的,最後給你一句警告,多行不義必自斃,耿靖,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