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南塵沒辦法跟程翼解釋這其中糾葛，因為就連他也還未搞明白南詞究竟是什麼情況。
見他不說話，程翼試探道：“你是……將她當成舒寧初的替身嗎？”
都南塵搖頭：“程翼，有些事我現在不能跟你說，但我從未想過將任何人當成阿初的替身，南……”
南詞的名字說到一半，都南塵又止住，“她身份特殊，我絕不會有那樣荒謬的想法，若是事情解決，我會再告訴你。”
都南塵說出的話，程翼自然不會懷疑。
他自嘲一笑：“我又輸一次。”
在看見那張臉時，他是真的起過將她當做舒寧初替身那樣荒唐的念頭，甚至可笑地覺得，這是老天給他的第二次機會。
都南塵向他舉杯：“阿翼，抱歉，為我曾經那些愚蠢的話，阿初確實值得所有人愛！你也永遠是我兄弟。”
程翼愣了愣，隨即舉杯相碰。
“就像那位阿南小姐說的，活著時不珍惜，到最後我們隻能感動自己。”
說著他又想起那位的性子，齜牙有些怵的樣子。
“你跟她相處時可小心些，她可不是舒寧初，這性子……”
程翼一言難盡的模樣，不過酒杯到嘴邊又笑出聲：“有趣！隻可惜不適合我。”
他還是喜歡曾經的舒寧初那溫柔模樣。
都南塵不動聲色看他一眼，他見到的已經是成為永安王妃的舒寧初，或許並不知曉，曾經的舒寧初就是這樣。
不過他還是決定不去打破好友心中的幻想。
解決完程翼的心結，都南塵道：“我先走了，不能放那位在外麵亂跑，事情結束後，我們一醉方休。”
程翼眼中也閃過一抹釋然：“去吧！”
都南塵這半年做的那些事，他也有所耳聞，私下更有人稱都南塵已經瘋了。
但今日他卻這樣忍下自己，程翼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阿塵，別逼自己，向前看吧！”
都南塵沉默著，最後笑笑，擺擺手往外走去。
另一邊，舒寧初見都南塵沒跟出來，心中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周圍隱藏有許多暗衛，她看似毫無路徑地亂逛，最後卻走到了曾經的將軍府，現如今的鎮北王府。
“哥哥，你過得還好嗎？”
盡管南晟南離對她也極好，可舒寧初心中還是無一日不掛念舒朝。
這是她相依為命二十多年，將她從奶娃娃一點點帶大的哥哥。
她也曾想過要不要去告訴舒朝，自己就是舒寧初，可這事終究太過神異。
退一萬步，就算是舒朝真的信了，那自己又如何讓他再忍受一次離別之苦，告訴他自己從此以後隻能生活在南越。
最終，舒寧初隻決定找機會讓南農治好舒朝，自己不出麵。
隻偷偷的，遠遠的看一眼，知道他過得好就行。
正出神，一輛馬車駛來，車簾掀開，一道熟悉的輪椅出現。
舒寧初身體一僵，下意識將自己隱藏到樹後。
舒朝先下來後，馬車上又跳下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兩人附耳說了幾句話，那女子推著輪椅往府裏走去。
舒寧初定睛一看，喃喃道：“大哥，月如。”
走到府門口，那兩人動作一頓，舒朝突然轉頭往這方向看來。
舒寧初心中一驚，往後猛地退去，卻撞進一個胸膛。
都南塵聲音在頭頂響起：“你躲在這裏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