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姬羽會直接找上淩塵煙和陳雅音，直接給我來上這釜底抽薪的一招。
淩塵煙急得來回踱步：“怎麼會是雪兒呢？不應該啊。”
陳雅音也是不知所措地喃喃：“不是說聖上一心隻有那位神女，這兩年……”
就在這時刻，我反倒奇跡般地冷靜下來。
我打斷陳雅音的話問道：“娘，什麼神女？”
陳雅音抬眸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淩塵煙，似是有些猶疑。
淩塵煙卻道：“雪兒也不是以前那般模樣，況且現在這情形，也不知以後會如何，總要讓她知曉一些事情心裏才有底。”
我靜靜看著他們兩人。
淩塵煙道：“雪兒，剛才你看見的那位姬公子，便是當今聖上……姬羽。”
我雖然心裏知曉，麵容卻裝作大變，慌亂害怕起來。
陳雅音安撫地握住我的手，眼中滿是哀傷：“他今日上門便直接亮明身份，說是要帶你入宮。”
我一聽見入宮這兩字，便有種生理性地反胃，隻覺惡心無比。
那地方是我永遠無法忘卻的噩夢。
我強咽下那惡心感，問道：“娘，你剛才不是說他一心隻有什麼神女？”
家裏所有仆人都被遣退下去。
淩塵煙接過話：“傳說當年這位能以……那種身份登上帝位，便是有位神女在他身後幫他，那神女總以白紗遮麵，幫助了無數百姓，還建立淩氏商會，那神女名叫……淩千雪。”
說到這裏，陳雅音輕歎道：“跟你原來的名字一樣，我們擔心犯了神女忌諱，所以我們才將你名字改為淩繁雪，又喚閨名淩雪兒，便是為了不冒犯神女。”
原來這便是淩雪兒名字由來。
我沉吟片刻，故意問道：“既是神女，那現在呢？”
雖然隻有我們三人，淩塵煙還是壓低了聲音：“大約是兩年前，京都出現了一場巨變。”
我心一提，抿緊了唇。
淩塵煙神色嚴肅：“新帝立後大典上，蘇家嫡千金，也就是即將被封後那位，竟然刺殺皇上，神女為聖上擋了一劍，後來神女逝去，新君一怒，蘇家無數人被牽連入獄。”
我眉頭緊緊皺起，這都什麼？為什麼跟我本人經曆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想到姬羽那異於常人的腦回路，我沒說話。
淩塵煙一臉唏噓：“原本在那之前，神女已經被打為妖女，經此一事，也查出神女是被蘇家誣陷，目的是將自己家的女兒推上後位。”
“原本是我朝第一世家的蘇家一時間聲名狼藉勢力大減，淪為末流，這兩年更是幾乎銷聲匿跡。”
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
原來，這才是姬羽的真實目的。
或許他對蘇洛洛確有幾分情誼，可他最愛的終究是他自己。
我的死終於讓他抓住機會借機對蘇家發揮，以此削弱世家勢力，鞏固他的地位。
不管是我還是蘇洛洛，我們從始至終，都是他的棋子。
我咬緊牙關：“然後呢？”
“那之後，聖上不惜耗費萬金為神女立神廟，建高台，四處尋求方士高樓占星，你舅舅曾透露說，聖上是在測命……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