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我們到達京城。
再次回到這裏，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回來這一路上，我時常都是與淩星待在一起。
偶爾姬羽與我說話，我便敷衍兩句。
大多時候，姬羽隻是看著我，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也不在乎，因為我忙著和那該死的係統鬥智鬥勇，並且略占上風。
我還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便是，係統無法奈何姬羽的原因是因為他登上了皇位，有帝王氣運護身。
馬車走到京城官員府邸聚集的東大街時，停了下來。
我掀開簾子看見淩星下了馬，又去後麵那輛馬車畢恭畢敬地將他老師扶出來。
我見狀，屁顛屁顛要跟著下車，姬羽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雪兒要去哪兒？”
那笑聲怎麼聽都有種瘮人的味道。
我若無其事道：“哦，我去囑咐阿星兩句。”
姬羽似笑非笑盯著我半晌，大發慈悲道：“去吧，我等你。”
我麵無表情坐回我的位置：“不必了，阿星是個大人了。”
姬羽疏冷的眉眼緩下來：“都在這京中，雪兒想見可以隨時見。”
隨著馬車越靠近皇城，那股生理性的厭惡又泛出來，攪得我的胃天翻地覆。
我攥了攥姬羽的衣角，拚命擠出幾滴眼淚。
“非住在宮中不可嗎？”
我的臉色應該十分不好看。
姬羽眼眸微變，閃過一絲即將要失去什麼東西的恐懼。
他一把將我緊緊抱住，像是要揉進骨血。
我按下那惡心感，帶上哭腔。
“有人告訴我，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
姬羽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聽不分明的喟歎。
“阿雪，你若不喜歡，我們便不住。”
我背脊一僵。
姬羽一直隨著我爹娘叫我雪兒，除了在碼頭的初次相遇，這是他第一次喚我阿雪。
最後我到底還是沒住皇宮，而是住進了姬羽當王爺時的府邸。
羽王府。
那是我住的最久的地方。
與皇宮不同，這地方給我留下的皆是美好回憶。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也不過盡是虛情假意，但至少比皇宮那個全是噩夢的地方好。
我站在羽王府的花園中，看著皇城中一座極高的高台，故作疑惑地問：“那是什麼？”
雖然我沒見過，可我已經聽過數次。
姬羽耐心給我解釋：“那是摘星台，雪兒想去看看嗎？”
我不冷不熱地道：“不去了，聽見這名字，便覺不喜。”
他一愣，漆黑眼眸中溢出幾許無法言喻的情緒。
“你記得是不是？”
我微笑著反問：“記得什麼？”
他定定看著我，末了微微搖頭：“沒什麼。”
我又四處望了望，漫不經心道：“剛才聽見你喚阿雪，阿雪，是那個女子的名字是嗎？”
姬羽眼眸浮出碎星，麵上卻不動聲色：“你不是也叫阿雪？”
我一哂，沒再說話。
他這兩年心思越發難測。
姬羽往前走了兩步，白色的衣袍垂落花間，清風徐徐，暗香浮動。
他俊美得淩厲的濃眉微挑，衝我露出一個淺淡的，讓我看不懂的笑。
“你與阿雪，本就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