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真漢軍旗部隊的進攻,坐鎮高台的努爾哈赤雄心頓起。他今天特意盛裝露麵,就是為提升女真聯軍整體士氣。
他手舉前額,朝破奴軍白山主陣地望去。看來破奴軍今天也很重視女真部隊的進攻,他們的主帥張平安也許就在陣地上觀戰,因為,對麵山頂城堡平台,多了很多觀戰的人。
努爾哈赤此刻眼神精邃,如鷹隼般銳利,緊盯進攻部隊移動的步伐。他想看看破奴軍的張平安是如何破解他今天的進攻。
正如努爾哈赤所料,破奴軍主帥張平安,也盔甲整齊地端坐平台,注視女真明奸部隊的進攻。他神情嚴肅,眼睛不時在戰場和他身邊沙漏之間轉換。破奴軍參謀長古新,則死死地盯著張大帥的隨時要發令的嘴,等待他發出關鍵的命令。
當女真第一波明奸部隊越過湖心時,張平安發出了第一個命令:“水雷點火手準備!點火!”
說完,張平安立刻把沙漏翻了個個,這個能準確計時的沙漏,開始計時。這時張平安的眼睛已經被沙漏完全吸引,根本就對戰場上敵人的進攻毫不理會。他焦急等待沙子快速下漏,當沙子即將漏完時。
張平安突然站起身子,推開前麵擋住他視線的親兵。走到工事前,朝女真炮隊的位置焦急地看去。一向已從容正定示人的張大帥,此時,早沒有原先的淡定神態。他扶著工事的手臂,因過度緊張,開始微微顫抖。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地等待,女真炮隊陣位突然鼓起一個半圓形波光,隨即更多的波光由北向南,在三裏長的湖麵逐次閃現。很快整個戰場傳來滾滾炸雷般爆響,冰封的湖麵掀起一串七八丈高黑色水柱。
女真炮位三個儲存點,儲存的十餘萬斤火藥,被這巨大的爆炸波及,引起更大的殉爆。形成直徑超過一裏的衝擊波,擊毀了在此範圍內所有物體。隨著爆炸的持續,戰場上女真炮隊陣位,掀起了百丈高的蘑菇雲。
湖底黑色的泥漿,裹挾著如石冰塊,它張開嗜血的大嘴,吞噬著炸點沿途的一切。
女真炮隊陣位,本來有方圓五百丈陣地。在這次大爆炸後,已看不見任何活物。被爆炸撕碎的人屍,四處飛濺,四肢、內髒鋪滿周圍五六裏範圍。所有火炮,不是掉入湖底,就是飛出幾十或百丈之外。
女真進攻部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截成兩段。第一波扛土袋的部隊,被衝擊波基本撲倒,損失到不大。可第二波扛梯子的部隊,由於離炸點很近,約三千人直接被炸飛,更多的人被震暈。
盡管去年張平安做了很多次水雷實驗,但那些都是零零散散的小試驗。由於火藥的珍貴,他還沒搞過一次水雷係統合練。今天水雷如期的爆炸,給了他巨大的震撼。特別是女真炮隊火藥的殉爆,堪比小型原子彈爆炸。
他離炸點有四裏左右的距離,也被爆炸後產生的衝擊波差點擊倒。他身旁的沙漏,也被衝擊波吹出去三尺,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盡管努爾哈赤離戰場有七八裏遠,他的望台在大爆炸後,如飄搖狂風中行駛的小船,好一陣搖晃。他的臉色灰白,頹廢地癱坐在帥椅,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他有些明白了,張平安為什麼要使用石灰,偷襲以前的炮隊陣位。女真炮隊以前的陣地遠離今天炸點。破奴軍破壞陣地目的,是要女真炮隊自己主動前移陣位,自己送到破奴軍埋設的水雷陣中。
從破奴軍在冰下布置炸藥的炸點來看,張平安早就算計好了女真炮隊要建陣地的位置。所以,不管女真炮隊在破奴軍白山陣地前什麼位置建立陣地,都在破奴軍炸點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