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同樣徹夜未眠的,還有蘇夏荷!
這麼多年,她處心積慮的步步謀劃才走到今天,她本以為那個女人早已化作了陽河底的一具白骨,所以在察覺了楚天闊的心意後,她也不曾有過什麼顧慮,因為她覺得沒必要為了一個死人讓自己煩惱。
可就在今日,那個所有人都以為死了五年的蘇淺雪,她竟然回來了!
落梅閣守衛森嚴她進不去,可是卻還是從太監的口中知道了今日皇上留在落梅閣的那個女人,叫蘇淺雪!若真是如此,那皇上半月前帶回的那個孩子,定是蘇淺雪生的無疑!
蘇夏荷在寢宮內大發雷霆,廳裏的一應擺設被砸了個遍,店裏跪著的侍婢屏著氣息心驚膽戰的跪著,此刻若是誰惹惱了蘇夏荷,那上個月被處死的春香就是她們的下場!
蘇夏荷急的在寢殿中來回踱步著,她知道若是讓那個孩子留在這皇宮之中,他就是楚天闊的嫡長子,將來這太子之位?蘇夏荷隻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不過冷靜之餘有一事蘇夏荷想著可疑,那蘇淺雪即便對楚天闊用情再深,當日她跳河之前,已深信了徐威的話認定了是楚天闊要殺了她的,且她既已走了五年,現在又為什麼突然回來?
這其中定有緣故,她一定要查個清楚,蘇淺雪和那個孩子,一個都不能留在這皇宮中!
三日後,丘墨寒到了北陽,因著要闖進皇宮被守城的將士抓了起來。
“丘墨寒為了你,連性命都不要了,當真,是情真意切!”
楚天闊對著蘇淺雪輕笑著說。
“你抓了他?你想把他怎麼樣?”
“想怎麼樣便怎麼樣。”
楚天闊麵無表情的給蘇暮沉夾著菜,自己也吃著。
“你這個瘋子!你放了他!你放了他!”
蘇淺雪一把將楚天闊手中的碗打碎在地,自己已經欠了丘墨寒太多,若是累的他丟了性命,她要如何苟活在這世上!
楚天闊咻的站起,一把捏緊了蘇淺雪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你在跟誰說話?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你是我的正妻暮沉的親娘,現在你為別的男人這個樣子又是做什麼?”
蘇淺雪腕上疼的鑽心,卻還是咬緊了牙不吭聲。
“你的妻?我此生最後悔的便是做了你的妻!”
楚天闊的臉已冰冷的像是冬日裏的寒霜。
“你再說一遍!”
蘇暮沉早已看出了不對勁,拉扯著楚天闊捏著蘇淺雪的手。
“父親你放開我娘親,你放手!”
楚天闊強壓著怒火甩開蘇淺雪向門口走去。
“看在暮沉的份上!看在他救過暮沉的命,若不是他我和暮沉都活不到今天!就算我求你,放了他!”
蘇淺雪終究還是開了口求他,即便心中萬般不願,可生殺大權在他手裏,她無論如何都要救丘墨寒!
深宮裏度日如年,蘇淺雪不知道丘墨寒此刻的安危,更不知自己此生還能不能出這華麗的牢籠,整個人都日漸消瘦起來。
這一日後花園中,遇到了故人。
“姐姐,不知多年過去,是否還記得一起長大的妹妹?”
蘇淺雪正陪著蘇暮沉在池邊喂魚,聞言轉頭,眼前那人,是燒成了灰她都認得的蘇夏荷。
“記不記得你又如何?怎麼,妹妹很記掛我嗎?”
蘇夏荷輕笑。
“妹妹就算再記掛姐姐,怕是難抵這皇城之外苦苦等待姐姐的丘哥哥呢?”
蘇淺雪瞬間皺眉,那個毒婦,她怎麼知道墨寒哥在這裏?她又在想做什麼惡?
“你想幹什麼大可直說,我又不是不了解你是什麼人,你說吧。”
“姐姐不要緊張,此處人多眼雜,我們找個僻靜地方。”
蘇淺雪把蘇暮沉送到李嬤嬤手裏。
“看好他。”
蘇淺雪抬腳,身邊的侍衛便把她攔了下來。
“姑娘不能……”
“放手!難不成我們姐妹之間說體己話你們也要聽著不成,滾開!”
蘇夏荷喝斥下侍衛,轉身朝假山後麵走去,蘇淺雪想著這麼多侍衛宮女看著蘇暮沉也出不了什麼事,便跟著蘇夏荷到了假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