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元詩驅車前往一家老同學推薦的心理診所,這幾日夢裏總會出現倉庫中發生的事情,元詩覺得自己要被這些夢境逼瘋。獨坐在陽台也會感覺身邊的一切都像是活了過來,張牙舞爪的襲擊他,在清醒之後就隻能看到一片殘骸。
似乎隻有崇萬殊在身邊的時候一切才能歸於寂靜。
“這些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半個月前,不對,很久以前。”從向典出現開始。
“能和我形容一下夢裏的事情嗎?”心理醫生坐在躺椅旁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引導著元詩。
“···對不起。”元詩無法對一個陌生人訴說那些羞於啟齒的事。
“您的資料上顯示您被綁架而昏迷了十天,還有夢遊症的病史,有可能是把夢境和現實混為一談。”
“不,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元詩斬釘截鐵的反駁。
“我們這裏有很多病例,重度夢遊症會影響病人的現實生活,包括您說看到家具在襲擊你,你能保證那時候你是清醒的嗎?”
“···不能。”
“我這邊給你開一點安眠藥,放鬆心情,您的大腦CT中一切正常,一般會出現精神問題都會在大腦有一定的病理反應。”
“好吧,謝謝醫生。”
心理醫生點點頭看著元詩離開,歎了口氣帶起眼鏡元詩腦補CT片子,診療室另一個房間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崇萬殊,另一個則是元詩曾經見過的文翰。
“老師,怎麼樣?”文翰恭敬的問到。
“已經這麼嚴重的病變還能保持理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五年前。”崇萬殊透過窗戶看著元詩快步離去的身影,回答道。
心理醫生搖搖頭,“小文,你們這次太冒險了。”
“她的病情已經無法控製了,不破不立,現在還能有一點希望。”文翰說。
“話是這麼說,還是年輕人太衝動了,如果她病情加重怎麼辦?”
“我陪她,她變成什麼樣我都陪她。”
“你···算了。”心理醫生搖搖頭走出診室。
文翰走到崇萬殊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萬殊,別想太多。”
“你沒見過曾經的元詩,開朗活潑還有一種果決和狠勁,我時常在想如果我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會不會現在的她依舊是那樣。文翰你知道嗎?一星期前元詩被綁架時我多絕望,明知道佛羅倫薩危險我還要帶著她去,我恨自己沒有再保護好他,那些人為了複仇什麼都能幹得出來。”崇萬殊陷入回憶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幸好元詩不是普通女人,反倒是我,那一刻想著如果元詩出了意外,我幹脆也跟著死了算了,元詩救了自己,也救了我,一槍幹淨利落的將綁匪爆頭。”
“嗯,她這麼厲害?”文翰好奇的詢問,在他眼中元詩從來都是柔柔弱弱需要保護。
崇萬殊會心一笑,“你猜她怎麼救我的,為了通知我們,拿著一把狙擊槍把整個城堡的玻璃都擊碎,我拿著望遠鏡看到她拚命的樣子時,我覺得為了這個女人,我再怎麼寵再怎麼愛都不過分,她值得最好的。”
“沒錯。”文翰滿心讚服的點點頭。
“可是五年前我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她,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她,讓她受了那麼多折磨。沒想起來多好。”
文翰沉默著,他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太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