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被囚禁起來已經一月有餘,雖然和保姆關係很僵持,但秦緣總歸是被好吃好喝伺候著,生病的可能性實在不大。可是最近這些日子,她總是莫名感覺反胃惡心,幹嘔不止。
扶著床沿半天才緩過來,有些虛弱的秦緣坐在床邊上,心頭湧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可能是懷孕了。
“給你買檢孕棒?”當保姆聽到她的這個要求後,頗具嘲諷意味笑了笑,不屑接話:“那還不如直接告訴蘇先生他的前妻又懷孕了。”
對於她這樣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秦緣知道該如何去拿捏這樣的人:“你覺得如果楊子晴之前的事情被抖出來,蘇先生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保姆強壓下心中的忿忿然,嘴上答應了她的要求,可心裏頭卻在活絡轉動——是時候給楊小姐通風報信了,也好體現自己的價值。
她是越發看不起這個被囚禁在別墅裏的女人了,蘇眠修在這個月根本沒在這裏出現過幾次。一個不被上心的女人,對楊小姐有什麼威脅力呢?
而這在秦緣看來,卻是落得清閑與片刻安寧。
不可避免降低了警惕心,在拿到檢孕棒後,秦緣沒有多想,便到衛生間自己做測試。
當看到檢孕棒上一深一淺兩道杠後,女人頹然癱坐在馬桶上。不好的預感變成了真實,最不該來的孩子又來到了自己腹中。
手掌不自覺輕撫上小腹,那個平坦的地方又孕育出了一個小生命。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那種超乎一切的血脈相依。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心頭的糾結和波濤騰湧而起,秦緣緊皺的眉頭和被咬到發白的唇瓣昭示著她的心神不寧。她已經失去過兩個和他的孩子了,那麼這個孩子,這個注定不受父母歡迎的孩子,是該留下還是離開。
有些絕望閉上眼睛,後背緊靠在冰涼牆壁,有行淚水從她眼角暈出,漸漸變成低聲的啜泣。
秦緣的手無力垂下,這樣複雜的情緒讓她失去幾乎所有的力氣,驗孕棒從她手中滑落,無聲墜入垃圾桶中。
是夜,別墅門口傳來輕微的馬達轟鳴——蘇眠修披著夜色來到了這裏。
將鑰匙插進大門輕緩轉動,男人的眉頭微微蹙起。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血來潮來到這裏,隻是覺得最近和楊子晴的相處好累,她柔弱的性子好像少點什麼。雖然別墅裏的女人很討厭,但他此刻很想待在這裏。
怕吵醒已經入睡的女人,蘇眠修躡手躡腳走到洗手間,屈指打開燈,打算洗個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可當他目光掃到垃圾桶時,瞳孔一下子驟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條顯示兩條杠的檢孕棒正躺在裏麵。
將檢孕棒從垃圾桶中拾出來,蘇眠修舉到眼前再三確認。他臉上的輕微倦意被憤怒所替代,一股惱火的情緒衝上他的心頭,甚至讓他握著檢孕棒的手微微顫抖。
如果不是這條檢孕棒,他根本不會知道秦緣懷孕了。
沒有任何人來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