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之恒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
“藍沁,你擋了思弦的路,所以從今往後,你不要再畫畫了。”
陸之恒說的理直氣壯,輕描淡寫。
藍沁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瞄準,狠狠地受了一槍。
血肉模糊,隻剩下幹枯的靈魂在飄蕩。
他憑什麼?就因為他愛的人是沈思弦,因為她畫畫比沈思弦厲害,所以她連畫畫的權利都要被剝奪了嗎?
她委屈,她想瘋狂地咆哮。
憑什麼啊?陸之恒,我恨你!
“陸之恒,我同意離婚,你別想阻止我畫畫。”
陸之恒上前想捏住她的下巴,可是卻被沈清胥攔了下來,“這位家屬,患者現在情緒激動,希望你你能控製自己的情緒,有什麼事情稍後再說。”
聽到別的男人為她說話,甚至抱著她,陸之恒的目光冷了幾分。
“不,就現在!”
藍沁卻死死地盯著陸之恒,等著他還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將她摧毀的話。
誰知陸之恒這次沒有開口,隻是冷冷地笑了笑,然後將協議書遞到她的麵前,才淡淡道:“簽字吧。”
“好好好。”藍沁掙脫開所有的桎梏,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挺直了脊背。
即使在這場愛的戰役裏,她輸的徹徹底底,但是她也不想在陸之恒的麵前,像一條喪家犬一樣的狼狽。
她接過協議書和筆,在正準備簽字的那一刻,一旁本來十分沉默的丁惠突然暴起。
然後衝到藍沁的麵前,奪過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瞬間撕成了碎片,“不能離婚!沒有陸之恒,沒有陸家,我們會死的!你不準離婚!”
丁惠的眼中全是癲狂,她抓住藍沁單薄瘦弱的肩膀,仿佛如果她要同意離婚的話,下一個被撕碎的就是她。
藍沁開始大口的呼吸著,眼淚湧出彙成一條河,她在河中掙紮著,丁惠是她目光所及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媽,求求你,讓我離婚好不好?”
丁惠卻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藍沁踉蹌了一下,直直地往後倒去,額頭從床邊鋒利的鐵片劃過,鮮血瞬間從傷口中湧出。
在場有人嚇得尖叫了一聲,然後趕緊捂住了嘴巴,可藍沁卻爬到丁惠的身邊,抱住她的腿哽咽道:“我會努力賺錢,養著你,我們不會死的。”
接下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可藍沁隻是哭,卻死活都不鬆手。
沈清胥伸出手正準備去製止,可是隻聽陸之恒一聲低沉的怒吼,“夠了!”然後手背上青筋暴起,將藍沁從地上拽了起來。
“離婚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我會讓助理再送一份離婚協議書來,你簽完字以後,我們徹底就沒有關係了。”
說完,陸之恒就轉身離開,抿去心中那一抹莫名其妙的煩躁,隻留下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
大雨傾盆而至,那一天到了最後,以藍沁哭的昏厥過去收了場。
可是大雨能衝刷掉城市的髒汙,卻無法抹去人心中的痛苦。
藍沁知道,她的世界再也好不了了。
那一天後,藍沁簽過了離婚協議書,收到了陸之恒那一張所謂的六百萬的支票的補償。
雖然陸之恒也說到做到,幫她澄清了那個新聞,可是藍沁去看了新聞,藍沁抄襲這四個字就像是連成一體,不斷地往她的頭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