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王琰拜見將軍、大人。”蔡琰彎腰側身鞠躬,用了個假名。
曹仁見蔡琰容貌驚人,端坐秀麗頓時心神一動道:“姑娘你哪裏人士,找本將軍前來可有什麼事情嗎?”
程昱盯著蔡琰,聽道曹仁這不著邊際的話,頓時一愣,莫不是將軍得了失魂症,怎麼問話這麼不著調,不過在一看蔡琰容貌,頓時就明白了。
蔡琰此時似乎並沒察覺曹仁的異常,而是麵容淒苦道:“我本是長安大戶人家女子,可前幾年長安大亂,家族慘遭不幸,便一直流落至此。
不想前陣子被袁熙狗賊劫持去...言辭形容對小女子大有侮辱,直到前些天才趁機逃離出來,然後進了徐州城避難,不想在徐州又遇惡霸雷老虎欺辱,所幸為將軍所救。”
“原來如此,沒想到本將治下,還有雷老虎這等惡仗。來人,帶兵給我去抓到雷老虎立即處死。”曹仁一臉怒氣,頓時喚來個小將命令了出去。
這時曹仁才回過神來道:“你前翻說有重大軍情稟報,是何事,現在可以說了嗎。”
蔡琰聽此點點頭道:“是,將軍。我也是在給袁熙陪酒之時,偷偷躲在營外聽的。好像是劉備已經在泗水附近潛伏,就等袁熙秘密帶兵前去,然後等讓劉備引出朐縣曹軍,袁熙在從後攻之大敗曹軍,奪得朐縣。”
“什麼?袁熙跟劉備合謀?”曹仁聞此突然一驚,麵容驚恐。
就是一直盯著蔡琰,雙眼銳利的程昱,此時也是瞳孔放大,心內波濤洶湧。原來得到劉備突圍的消息,曹仁也是懷疑劉備是否真的是狗急跳牆,打算孤注一擲,現在聽來居然全是劉備的計策。
不過,程昱必定是老謀深算之人,此時聽後稍作停頓,便開口問道:“袁熙營內,兵馬重重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蔡琰聞此,不慌不忙的答道:“我是趁袁熙秘密分批進軍時,利用袁熙賞來的金銀,賄賂了看守兵將逃出來的。”
“言語不俗,頭腦精明,你在長安出生不低吧,是何家出生?”程昱步步緊逼。
“我家本是司徒王允王家的嫡脈,隻因是父親頗愛經商,便不為家主所喜,長安李傕等人做亂時,我家因為無人照料便遭了橫禍,小女子自幼雖母習文,雖父經商,故此強於一般女子。”蔡琰不驚不燥,條理清晰的答道。
“那你為何選擇來向曹將軍稟報,說,你是不是刻意為之。”說到最後程昱氣勢暴漲,雖然未上沙場,但久居高位積威甚重。
蔡琰此時不避不閃,抬頭直視程昱道:“小女子久受袁熙狗賊迫害,恨不得生吃了他。雖然我乃一介女子,但也知道恩義二字,如今有機會逃離,又承蒙將軍麾下救命之恩,自然前來稟報。”
曹仁此時看不過去道:“先生,她一個普通女子能成什麼事,怎麼可能謊報軍情,你多慮了吧,再說袁熙的行蹤,我們派出精銳細作和探子,嚴查幾天定能查出蛛絲馬跡,到時便知真假。”
程昱聽此一笑道:“難道將軍忘了貂蟬之禍嗎?貂蟬現在可不正是劉備的禁臠嗎?”
曹仁也不是不分輕重之人,聞言後道:“姑娘你先下去休息梳理一番。來人,帶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是,將軍。”蔡琰隨後就跟著,曹仁叫過來的丫鬟下去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多爭,免得曹仁起疑。
等蔡琰走後,曹仁才問道:“仲德(程昱字)難道你看出來有可疑之處嗎?要知道,她這個消息萬一是真的,我軍可就危險了。”
“暫時我也不好查探,主公走時不是調了‘響鈴’來協助將軍嗎,先派人在徐州打探此女底細後,我們在下決斷。”程昱建議道。
曹仁聽後點點頭,就讓人去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程昱手中就捏著了一枚玉簪,如果蔡琰在這裏一定會認出來,這就是他賄賂周扒皮的那枚。
“看這貨色,的確是洛陽長安一帶的貨物。”曹仁沉思道,當初曹操在洛陽為官,曹仁在洛陽沒少逗留,所以認得。
程昱這時也點頭道:“司徒王允家族嫡脈,曾經也聽說過,出了一個喜愛經商的子弟,隻是後來便不知所蹤。”
“那便是對了,這女子必定所言屬實。”曹仁當下肯定道。
隻是程昱還是一副深思的樣子,似乎還在懷疑什麼。這個時候一人穿著黑衣,袖口上繡著金色雄鷹。隻聽他沉思開口道:“報將軍,已經查到了。這女子是兩天前進城,在城內與流民乞丐同流,並無異常。”說完,又把蔡琰兩天的詳細行蹤稟告了一遍。
曹仁這時更加肯定道:“仲德,事情已經無需考證,趕快製定對策為上啊。”
程昱盡管還有所思慮,但是具體哪個地方不對,他也感覺不上來。加上畢竟曹仁才是主將,所以就開口道:“劉備想引蛇出洞,我們便來個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