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唐父心目中,親戚再親,也不如兒子親。
要是為了一個麵子,就讓兒子的公司遭受損失,他是堅決不允許的。
唐勳有些感動,笑著寬慰父親:“行了,爸。一切等明天再說。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
事情本該就這樣過去,可誰知,半夜裏的時候,唐母就急匆匆的拍響了唐勳的房門。
唐父高燒,39℃!
叮囑鄭金和孩子在家之後,唐勳背著父親,急忙就往老家的醫院趕!
現在去市醫院已經來不及了,唯今之計,還是先退燒!
唐勳一路狂奔,踉踉蹌蹌的衝進急診室。
“醫生!醫生!我要看病!”他滿頭大汗,一進大廳就扯著嗓子喊。
一個白大褂匆匆從急診室出來,看到唐勳,先是一愣,隨後才招呼他將唐父放在病床上。
一番診治之後,年紀和唐勳相仿的醫生,迅速的做出了診斷。
“高燒!急性呼吸道感染!先退燒!”
隨後,他匆匆開出了一份醫藥單,撕下來遞給唐勳:“去前台交錢,然後拿藥。”
抬起眼皮看唐勳一眼,他忽然補充道:
“對了,你最好多交一點。說不定要住院。”
唐勳道謝,正要轉身離去,卻聽對方又幽幽的來了一句:“唐勳,你身上有錢的吧。沒錢的話,我們這邊是不看病的。”
唐勳的身子立刻一頓,站在原地,緩緩的轉了過來。
他看著醫生,有些奇怪:“你認識我?”
“嗬嗬,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我真不記得。你是誰?”唐勳問。
白大褂插著口袋走出來,目光上下掃視著唐勳,忽然撩起頭發,指著額頭上的一道寸許長的疤痕,說道:
“高三四班。那年夏天,你打我的這一下,縫了十三針!我現在都還記得呢。”
唐勳迷惑不解地看著對方,特別是那道傷疤,更是讓他覺得陌生。
天可見憐,現在的唐勳,對高中的記憶,也隻停留在高三那晚的通宵。此後十年的記憶,他是一概不知。
所以,眼前這個可能是自己高三同學的醫生,唐勳卻是,沒有一丁點印象!
白大褂笑嗬嗬的放下手,看了一眼急診室,倒沒有再說什麼:“快去交費吧。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
唐勳摸摸後腦勺,死活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他隻好先去前台,交了費用之後,才回到急診室。
隔著玻璃窗,唐勳看著裏麵忙碌的白大褂,又對照著牆上的值班表,找到了對方的名字:
劉劍。
深吸口氣,唐勳走出急診室,掏出手機,找到高帥的號碼,撥通。
深更半夜,高帥正摟著白秀麗呼呼大睡,卻忽然被手機鈴聲給驚醒了。
白秀麗更是一睜眼,不言不語地盯著他。
那目光看的高帥冷汗直流。
好在,看到手機上的備注之後,他才鬆了口氣:“是唐勳。”
白秀麗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擦了擦頭上的汗,高帥這才走到客廳,接通了電話:“喂,唐勳,大半夜的什麼事啊。”
“劉劍,你認識嗎?”
高帥一愣:“你說的是十三少劉劍?高三四班和你打架那個?”
唐勳懵了。
唐勳沒想到,自己竟然還真的認識這個劉劍。
而且,還真的和人家打過架?
劉劍之所以有那個“十三少”的外號,還是因為唐勳給對方腦袋開瓢,縫了十三針的緣故。
聽的唐勳暗暗咋舌,他怎麼也沒想到,高三的時候,竟然還發生過這種事情。
客廳裏,高帥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著,一邊說道:“大晚上的,你不會就為了這個吧。”
唐勳隻好將在醫院撞見劉劍的事情,告訴了高帥。
高帥聽了,略一沉吟:
“那你可要長點心了,那家夥記仇著呢。當初你倆為了祁瀟瀟,那事情鬧的可大著呢。”
唐勳頓覺頭大:“祁瀟瀟又是誰?”
高帥樂了:“嗬嗬,鄭金是不是在旁邊啊。你連老相好都不敢認了。”
老相好?
難道……
好在,高帥很快就給了解釋:
“祁瀟瀟是班花啊。你們倆那時候都喜歡人家,爭風吃醋打了一架,結果人家壓根對你們沒興趣,讓我們好一通笑話呢。”
唐勳這才鬆了口氣,幸好不是真的老相好。
“這都這麼多年了,應該沒事吧。”
話雖然這麼說,唐勳還是下意識地起身,往急診室走去。
然後他就看到,急診室裏,父親躺在病床上,頭上敷著降溫的冰袋,昏迷不醒。
而那個劉劍,卻坐在一旁玩著手機。
這一幕,立刻讓唐勳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