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腫起來的地方,光是看一眼都覺得疼。

很難想象,安安當時是忍者怎樣的痛楚衝過去救唐勳的。

此情此景,就是石人也開花了。

唐勳心裏更是被深深的觸動了。

“真是個傻丫頭。”他輕聲說道。

小心的確定了傷患的範圍之後,唐勳就起身去打了一盆溫水。

酒精消毒,然後是溫水熱敷。

忙完這一切之後,看著陷入平穩睡眠的安安,唐勳這才鬆了口氣。

他此時渾身的酒氣,剛才的一番打鬥,更是弄髒了身上的衣服。

手臂上,被彈簧刀割傷的地方已經結痂,隻破了點皮肉,並無大礙。

在浴室裏一番洗漱之後,唐勳這才感覺腦子清醒了許多。

重新開到客廳,唐勳坐在安安麵前,看著陷入沉睡的女孩,眉頭緊皺。

先前樓下的偷襲,如果不是安安的話,他應該已經死了。

那拿彈簧刀的家夥,是真的想要他命的。

隻是,幕後主使是誰?

他根本不認識那個人,而兩人有限的交流裏,也沒有任何有效的信息。

他有心想要下樓,再找對方問個明白,結果等他跑到樓下,卻愕然發現,那人竟然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自己明明綁的很牢靠的!

猛然間,唐勳想到了一個可能。

對方還有同夥!?

唐勳頭皮發麻,再也不敢多呆,急忙躲回了家裏。

一進家門,唐勳就發現,沙發上的安安醒了。

“醒了?你沒事吧。”唐勳緩聲問。

安安“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這冷淡的反應,輪到唐勳發愣了。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感覺好像身後少了什麼一樣。有些失落。

唐勳搖頭苦笑,自己這是不是賤呢。

明明決定快刀斬亂麻的,這時候又不舒服了。

他很快驅散心裏的異樣,簡單的給安安說了一下自己已經處理了她的傷腳,隻需要睡一覺起來,差不多就會好了。

“謝謝。”安安說著,忽然坐了起來,掙紮著想要起身。

唐勳嚇了一跳:“你幹什麼。你這個時候切忌走動。小心二次負傷。”

而安安隻是幹巴巴的回答:“我尿急。要上廁所。”

人有三急,這事情真不分時候和場合的。

唐勳隻好小心的攙扶著安安去了洗手間。

安安全程很是安靜,一句話也不願和唐勳多說。

這讓唐勳越發的尷尬愧疚。

安安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卻太不是人了。

扶著安安重新坐會沙發,唐勳正想找些話題緩和一下氣氛,結果就看到安安竟然咬著牙,吃力的穿著襪子。

“你這是要幹什麼?”唐勳急忙問。

“我在你家不方便,還是出去找個酒店比較好。”安安說道。

這下子,輪到唐勳傻眼了。

現世報來的太快。

半個小時之前,他還企圖趕安安去酒店,結果現在,他卻又不想了。

任誰看了那腫的比小腿都粗的腳踝,也說不出那樣的話。

“要不,就先將就一晚上好了。等明天你情況好點了,再走也不遲。”

猶豫再三,唐勳還是硬著頭皮說。

“萬一複傷了,以後可能會瘸。”

聽了這話,安安動作一頓,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那我就打擾你一晚。”

全程說話,客客氣氣,平平淡淡。就和點到為止的普通朋友一樣。

這讓唐勳越發的鬱悶了。

明明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此時此刻,他卻還是希望安安能像以前那樣。

“你放心吧,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煩著你了。明天天一亮我就走。以後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你說的沒錯,以前是我太天真太自我了,你確實不是他。”

安安坐在沙發上,終於開口說出了這番話。

唐勳點了點頭,笑容勉強:

“這才對,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要放眼當下,向前看。你是個好女孩,理應有更好的人喜歡你。”

“比如你那個未婚夫就不錯,劉什麼生的那個。”

他本隻是想要將話題聊開了,卻不想這句話一出口,對麵的安安卻冷笑起來:

“他看中的是和我結婚帶來的利益,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而且,我們之間已經解除婚約了。他現在有了新目標。”

唐勳沒想到那個劉祥生會是這樣的人,他一直以為這家夥是個用情至深的情種,結果竟是別走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