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曾讓唐勳一度絕望。

他找不到可以戰勝安如虎的方法。

甚至,連和對方平等交談的權力都沒有。

但是現在,唐勳覺得,自己多少掌握到了一點讓安如虎忌憚的籌碼。

而自己也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坐在安如虎的對麵,看著對方進退失據了。

房間裏,兩個男人彼此對視,目光裏都藏著別人看不透的目的。

終於,還是安如虎先開口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結婚協議書,對唐勳說:“簽字已經生效,你要盡快和之前的人生做一個切割。作為補償,我可以讓那個鄭金,此後事業順風順水,平步青雲。”

唐勳攤手:“隻要我和安安結婚,作為安如磐石的姑爺,幫她甚至都用不著你出手。”

安如虎冷笑:“那我可以授意讓人不必針對她。在各種場合袒護她,如何?”

唐勳心裏微歎。

果然是個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症結所在。

正如唐勳所說,他隻要和安安成婚,那麼無論他有沒有什麼實權,甚至在不在安如磐石露麵,都不妨礙他通過自己和安安的名義,來給鄭金提供無形中的幫助。

而以方圓服裝廠如今的規模,唐勳出手和安如虎出手,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所以唐勳並不滿意安如虎的這個條件。

但是。

安如虎的善意也許不痛不癢,可他的惡意,卻足以讓任何人頭疼。

隻要安安和唐勳成婚,而鄭金作為唐勳的“前妻”,自然會有不少的人,為了討好安如虎而針對她——隻要安如虎在某些場合,若有若無的提上一句對鄭金的不喜,那麼打壓方圓服裝廠的人,會多如過江之鯽。

而就算唐勳想盡辦法袒護,也絕對起不到什麼大作用。

因為這是“政治正確”的事情。

“果然還是慣常用爛了的威脅手段。”唐勳不無諷刺的說道。

安如虎報以微笑:“一招鮮吃遍天。你應該自豪,總是能讓我用出自己的拿手手段。”

看唐勳不說話,安如虎隨即問道:“那麼,除了那個女人的事情之外,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唐勳想了想,再次開口:“我要你找到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為我女兒做一次全方位的會診和檢查,確保她的各個方麵,都是正常的。”

作為一個唐氏綜合症的潛在受害者,雖然盼盼如今表現的都很正常,但唐勳心裏,還是有一些不確定的擔憂。

他一直都想給女兒做一次全方位的身體檢查,以確保她真的和正常的孩子一模一樣。隻可惜生活上發生的瑣事一件接一件,以前是沒有能力,如今是有了能力,卻沒有時間和機會。

而以安如虎的能量,則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的做成這件事情。

有這麼一個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果然,安如虎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小事一樁。我會讓我的私人醫生,給你女兒做一次檢查診斷。她究竟是隱性的唐氏患兒,還是真正正常的孩子,一查就知道了。”

“那我就沒問題了。”

安如虎很滿意的看看唐勳:“那麼,我希望你盡快動身。離婚協議辦好之後,你就要立刻來省城,安安如今的情緒不穩定,隻有你能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