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如溙安排的那個殺手,也在這樣的信息誤差下,執行了一個錯誤的目標。
所以唐勳看得出來,安如溙臉上的悲傷和愧疚不是裝出來的。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對這個人的心狠手辣,感到齒冷。
安如溙想要進病房看一看安曉,但被唐勳冷冷的攔住了:“如溙叔叔,小姑她剛做完手術,不適合見外人,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安安站在一旁,抹著眼淚,聞言看了一眼唐勳,沒有說話。
安如溙臉色頓時鐵青起來:“唐勳,你說誰是外人!?”
“我聽說如溙叔叔是爺爺的養子,和小姑以及嶽父大人,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是吧。”唐勳冷笑著,毫不留情的說。
安如溙氣的臉色陣青陣白:“混賬!你竟然敢對我說這種話,是誰教你的!?安如虎是吧!?”
眼看著兩個人要吵起來了,安安急忙將唐勳拉到一旁,自己上前擋在了安如溙麵前:“如溙叔叔,天色太晚了,你還是明天再來吧。小姑她真的很不好。算我求求你了,行嗎?”
安如溙看看安安,再看看唐勳,深吸口氣之後,終究還是麵色陰沉的點了點頭:“好,我走!”
他轉身走出去幾步,但終究還是難以咽下那口氣,轉過身來指著唐勳厲聲喝道:
“但是唐勳,你給我聽清楚了——你現在還隻是安安的未婚夫!你們一天沒有結婚,你就一天都不算安家的女婿!你沒資格,對我的身份指手畫腳!”
唐勳卻仍然不肯放過安如溙,聞言更是譏諷道:“那正好,我們都是外人。”
“整個安如磐石都是我的!我就是安家的人!”安如溙怒吼,很是氣急敗壞。
“但願你真這麼想。”唐勳意有所指的說道。
安如溙一愣,隨即嘴角一勾,剛才的氣急敗壞立刻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心寒的冷靜。
他整了整衣服,在離開之前,再次對安安說道:“對了,安安。明晚有個省城大圈子的聚會。我和你爸爸都年紀大了,也該到了你們這些小輩上場的時候了。記得到時候去參加啊,知道了嗎?”
安安緩緩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如溙叔叔。”
富貴人家,親情寡淡。
唐勳總算是見識到了。
即便是安曉住院,癱瘓在床,安如溙來此看望的時候,也仍然不忘了提醒安安,所謂的圈子聚會。
就仿佛,參加一個不知所謂的宴會,都要比照顧安曉這樣的病人重要一樣。
等安如溙離開之後,唐勳和安安這才進入病房,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安曉,怔怔無言。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安才忽然開口。
她聲音輕飄飄的,仿佛在空氣裏飄著,忽遠忽近的很難捕捉。
“唐勳,明晚的宴會,你替我去吧。”
唐勳微微一怔,沒有多問,點了點頭:“好。”
安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卻鄭重無比:“代表安家。以我未婚夫的身份。”
唐勳還是點頭:“好。”
他沒有問是一個怎樣的聚會,但安安開口之後,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以安安現在的狀況,肯定是沒有心情參加那個勞什子聚會的。但根據安如溙和安安的交談,唐勳卻可以判斷,那個聚會對於安家來說,還是很重要的。